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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稚有了巨大的信心,她抱住沈宜之,在她颈侧蹭了蹭,下定决心:“我一定要努力,让叔叔阿姨接纳我们。”
迟早要过这一关的,宁稚决定积极应对。
然后,宁稚就进入了漫长的忧虑之中。
连梅兰都发现了她的反常。
池生茵梦的票房相当惊人,好得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并且还在持续上涨。
票房大卖,各方的关注自然少不了。
类似“为什么会选择池生这个本名来作为主角的名字”这样的问题不知被提了多少遍。
梅兰的回答大多模棱两可,偶尔也会说是巧合,再多的她就不愿意说了,总能十分巧妙地将话题揭过去,不做扩散。
只是每次有人说起池生这个名字,她都会忍不住望向人群,试图在那茫茫人海里,找到那个人。
依然是每次都失望。
最后一场宣传通告收工,互相道别时,梅兰随口问了句:“宁稚这几天怎么忧心忡忡的?”
沈宜之闻言,回头寻找宁稚,便见她正跟那个叫羊羊的小助理凑一块儿,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表情却是十分严肃。
这阵子宁稚每天都生活在紧张中,生怕在沈宜之家里表现得不好,就想找人参详参详,偏偏她们的关系是秘密,能讨教的人不多,她只好每天拉着羊羊商量。
羊羊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更别说见家长了,就帮她上网查,跟自己的亲戚朋友讨教,两个不靠谱的人,也不知道有没有总结出什么可靠的经验。
沈宜之失笑,朝那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她有点紧张,我们打算过年回趟家,见见我爸妈。”
梅兰明白过来:“她在担心你家里人会反对?”
“嗯。”
梅兰也是一脸好笑,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难怪沈宜之爱逗她。
只是笑着笑着,她想起了什么,笑意便渐渐消失了。
回家,这个词距离她很远,她有许多年,没有回过那座小城了。
这是座南方的小城。
南方的冬天下雪没有北方多,刺骨的寒意却不少。
梅兰下了车,在寒风里拢了拢大衣的领口,她四下看了看,入目皆是陌生,便干脆叫了个滴滴。
滴滴司机很健谈,一路上问了她许多话,是来走亲戚的,还是访友的?听您口音有点像本地的。我们这儿这几年可是大变样喽,您要是几年没回来,怕是要认不出。
梅兰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掠过的行人建筑,许久,才回过神,笑了一下:“是啊,认不出了。”
是真的认不出了。
在桐花巷巷子口下车,是个难得的好天,日头当空,只是冬日的阳光再怎么用力,还是裹着冷然的寒意。
再没有那一年的烈日炎炎了,阳光从树叶的缝隙漏下来,在谁带笑的脸上斑驳。
梅兰收回思绪,顺着小巷往里走。
一到夏季就遮天蔽日的泡桐树只余下冷清枯瘦的枝干,狭窄的巷子冷寂无声,远远近近的高楼林立,坑坑洼洼的地砖不知何时换了水泥路。
找不到一丝过去的影子。
甚至没有她悉心搭建的片场来得还原。
梅兰四下打量,难掩失落。
直到走进巷子深处,看到那栋老旧的楼,记忆才丝丝缕缕地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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