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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来福确实不敢当面跟林星火大小声,他柿子挑软的捏,恶狠狠地看没跟他还手的魏春兴:“再他么冲老子乱嗅,早晚把你狗鼻子豁了!”
魏春凤气狠了,指着陈来福正要骂,小囡囡带着哭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小舅舅问他身上的鸭蛋香粉味哪来的?”
小小的女娃口齿清楚,刚从办公室急匆匆过来的老支书脸都黑了:“陈来福,粉味哪来的?”
“冤死人不偿命!”陈来福跳脚:“啥鸭蛋香粉,我不知道!他说你们就信?”
乡下人不知道鸭蛋香粉是啥,还有人以为陈来福偷吃了小舅子的鸭蛋呢,但他这做派,却叫人往歪处想了。
“仗着鼻子好使一点,成日家闻这个闻那个,你咋不闻闻你们姐弟身上的馊味呢!空口白牙就啥味,我不知道啥味!”陈来福推开人就想走。
魏春兴一把薅住他:“闹破了我也不瞒了!我姐清清白白的,是你这贱骨头自己丢人!”
“他身上沾了鸭蛋香粉的味叫我闻着了,那是城里卖的压成鸭蛋形状的香粉,咱屯里没有,金家窑金寡妇倒是有一盒!胡子哥也知道,金狗子偷抹了粉来显摆过,我记得这个味!”
魏春兴直哆嗦,又生气又替他姐心疼。
陈来福抵死不认,别人鼻子没魏春兴好使,也闻不见,闹哄哄的不可开交。林星火被挤到墙边儿,这么多人她也分辨不出香臭,捏了捏兔狲的毛爪子,被兔狲甩了一尾巴,但狲大爷的爪子屈尊降贵的拍了拍小伙伴的脑袋。
林星火就知道了,眼见老支书捂着胸口直喘,她就开口了:“老支书,等卫生站拾掇好了让魏春兴来帮忙吧,他鼻子好使,药材种类、好坏一闻就知道,学起来兴许比谁都快。”
啥,小仙姑这是要教魏春兴学医?春兴小子这是撞啥大运了!
重新背上狐狸崽儿,林星火贴着墙就离开了。
老支书脸猛地一沉:“把陈来福给我绑到后屋去!”
陈来福不服气:“凭啥绑我,新社会还兴屈打成招的?你们不是公安,谁敢绑我!”
“我不是公安,我是陈家的族长!”老支书恨声说:“你问问你爹娘,还认不认陈家的祖宗!”
陈来福的爹垂着头,不敢吭一声。
“往小了说,这是败坏家风的事。往大了说,这是流氓罪!你以为公安不来抓你?”老支书一口唾沫一颗钉,“绑起来!有事我亲自去公社报案!”
王胡子上前就给了陈来福一拳头:“狗改不了吃屎!”
魏春凤把囡囡给魏奶奶,扶着弟弟追去听问。
剩下的乡亲面面相觑,有人说:“陈来福真……”
“他那么个拖拖拉拉不爽快的人,囔囔唧唧的,有胆量跟金寡妇搞破鞋?别是春兴闻错了吧?”
“那还能有假!你咋这么不开窍!”媳妇嫌弃他:“小仙姑刚说啥,她说春兴鼻子好使,让跟她学医!你还不明白?”
“春兴这运道,没得说了!”
林星火往院落走,路上没人,兔狲蹲回她肩头,凑近道:“天赋异禀!那个魏春兴要是进林子找药,比野猪还好使……”
林星火不自在的挠挠脸,狲的毛毛蹭到了她耳朵,有点痒。
“上次秋捕,就是遇上野猪那回,我记得他的鼻子还没这么灵?”
兔狲不关心这个,它难得给林星火以外的人类眼神,只想支使魏春兴替它和林星火寻找老药,狲大爷最近穷的很了,小包裹里攒的药材都拿出来给林星火配药了,连桦树汁都所剩无几!
“少打别人主意!”林星火拉拉兔狲圆不溜丢的小耳朵,“回去你继续泡药浴,鼻子指定能比他好用。”
单纯炼体不能帮林星火祛除杂质,她只能锻体的同时借助药浴、药蒸、冰冻、等手段配合着逼出杂质,过程虽痛苦,但效果还算不错。
在自己身上试验了几天,林星火决定给全家都安排上:小狐狸崽儿们用的都是稀释很多倍的药液,顶多感觉麻酥酥的;兔狲就不一样了,它皮糙肉厚,林星火用的药还得再添五成药劲才够用——偏偏狲大爷还挺娇气,三分疼被它作成了十分,林星火不得不强行“蒸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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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火没打算招惹人家,但防患未然,夯实基础的心免不了更急切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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