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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成!”宁晏对自己的身子有信心,她不是那等弱不禁风的女子。
燕翎没做声了,也不急于现在就说服她。
宁晏这般信誓旦旦持续到第三日就不成了,她躺在床上吐得死去活来,眼巴巴望着燕翎,懊悔自己豪言壮语放得过早,燕翎一面憋着笑,一面顺势给她灌输一个孩子的好处,宁晏勉勉强强听进去了。
宁晏怀孕的消息,虽然没有大张旗鼓传出去,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这几日便时不时有人送贺礼给她,都是些人参燕窝之类。
徐氏亲自来明熙堂探望,不许她晨昏定省,府上的管事们被宁晏调教的服服帖帖,也不需要操心。
秦氏生产在即,听闻宁晏害喜严重,硬着头皮来到明熙堂,顺带给宁晏传授经验,她毕竟生养了两胎,经验足足的,坐了半个上午,说了好大一车子话,都是切实可用的建议,宁晏第一回对这位弟妹生出几分感激。
“多谢费心。”
最高兴的莫属于国公爷了,乐颠颠地跑去皇宫报喜,皇帝因为霍氏谋反一案,心情正沉闷,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雨过天晴,二人又一道去了慈宁宫,太后高兴得直抹泪,顺口便问道,
“翎儿跟晏儿立了这么多功勋,皇帝打算如何赏他们?”
皇帝看了一眼国公爷,国公爷连忙告罪,“先前太子妃恳求封赏晏儿,臣替晏儿丫头拒绝了,她上回封了县主,这么短时日又封郡主,怕树大招风。”
太后眉头挑了挑,“那总不能不赏,他们俩是不在意,旁的臣子怎么想?虽说救驾是为臣本分,却也不能寒了功臣的心。”
皇帝斟酌着回道,“儿子是这么打算的,翎儿呢,让他接任次辅,翎哥儿媳妇,给她赏几片庄田,几栋宅院,并些金银珠宝,您看成不成?”
太后听了脸色没什么变化,朝辛姑姑看了一眼,片刻,辛姑姑捧了个匣子出来,奉给皇帝,太后淡声开口,“你的私库终归要留给樾儿,还有个淳安,老五,老七都需要你看着,我的东西呢,你也别惦记着,我明摆着告诉你,若是我走在明阳前面,这些都该是明阳的,轮不到你。”
皇帝讪讪一笑,“母后,儿子怎么可能跟明阳抢您的体己?”
太后置若罔闻,继续道,“趁着这个机会,以你的名义,把我的私产都赏给晏儿。”
辛姑姑递给皇帝,皇帝看都没看,顺手就给了国公爷,
国公爷恭敬地捧在手里,“那臣替他们俩谢太后和陛下的恩典。”
太后眼神睨着他,“你也别高兴太早,这些都是晏儿的私产,与你无关。”
国公爷老脸一红,“他们俩个是我的儿子和儿媳,肚子里那个又是我的孙儿,我怎么会惦记着,看来娘娘对臣十分不满。”
太后哼了一声,将他们俩都给赶走。
太后的私产可不是一般的丰厚,光是整理这些产业就耗了十日功夫,等东西陆陆续续送到明熙堂,已是半月之后了。
荣嬷嬷拿着皇帝赏赐的礼单与实物一核对,便发现不对劲,礼单上只记了十份当中的一份,大部分都没记在上头,她朝宁晏看了一眼,宁晏躺在罗汉床上撑着额,叹道,“这定是太后娘娘的心意。”
礼单上写着一箱绫罗绸缎,打开却是一箱金元宝,礼单上写着一盒点翠首饰,打开却是一堆地契文书,太后只留下一些金银珠宝赏给晚辈,其余真正值钱生钱的产业都给了她。
宁晏眼眶酸痛得厉害,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夜里燕翎回来时,宁晏坐在桌案后,正在整理那堆地契,有些庄园在江南,有些在京畿附近,都是好地方,想必是猜到宁晏以后常去通州,从皇帝手里的皇庄换了一栋通州别苑给她。
燕翎进来往桌案瞄了一眼便知是太后的赏赐,太后一向偏爱他和宁晏,倒也见怪不怪。
宁晏问道,“你这几日做什么去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自从她怀孕,燕翎公务能推则推,一向天还没黑便回来了,唯独这三日忙得不见踪影。
闻得他身上有酒气,嫌弃地摆摆手,“离我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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