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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守志说:“当头炮!”
对方说:“将军!四野犊子完了!”他和同伴唱起二野的军歌来。
尚守志不服气地说:“再来再来!”李满屯转身就走。
二野老干部唱:“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反动派,被打倒,四野的人夹着尾巴逃跑了!”
李满屯回头说:“四野的人从来不当逃兵,我去搬兵,回头杀你们一个落花流水!”李满屯来到高家,敲门。秋英出来开门说:“是李部长,怎么啦?”李满屯说:“老高呢?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四野战败了!老高在哪?”秋英说:“出去遛弯了!”李满屯急急下楼说:“那我走了!去晚了阵地可能又被二野突破了!”秋英莫名其妙说:“这个老李,不会跟高大山一个毛病吧?”
李满屯在小树林外遇到高大山说:“哎呀司令,大事不好,咱四野连战连败,你要再不出山,咱就得举白旗了!”
高大山虎起脸说:“胡说!四野是常胜军,从黑龙江打到海南岛,谁能打败四野,胡说!”
李满屯拉着他的手走到棋摊前,指着尚守志说:“你看你看,他都输了两盘了,再输下去,咱四野的人就真的没脸了!你快上!”
高大山生气地甩开他的手说:“扯淡!我不弄这个!”说罢,扬长而去。
围观的人在背后嘻嘻哈哈地笑了。
尚守志发愁地看着高大山说:“老高这股劲,啥时候才能下去哟!”
天刚刚放亮,秋英便睡眼惺忪地爬起,走到厅里放号。她把磁带放进去,闭着眼睛打哈欠,按键。收录机里放出的是紧急集合号。
高大山从梦中惊醒,迅速爬起,穿衣,扎腰带,跑出。秋英手忙脚乱地按键,号音仍旧,又突然止住。跑到门外的高大山停下,疑惑地走回来。秋英将磁带倒回来,按键。这次放出的才是起床号。她高高兴兴地往门外走,与高大山撞个满怀。高大山瞪起眼,一步步走过来。秋英一步步后退。高大山逼视她说:“这几天的号都是你放的?”
秋英畏惧地点点头。
高大山说:“你欺骗我!你用这些假军号欺骗一个老兵!”
秋英想解释说:“老高,我不是……”
高大山走到收录机前,将磁带取出,翻来覆去地看,厉声地说:“这军号能是你随便放的吗?号音就是命令,就是指挥员的意志,是胜败的关键,军队的生命!你怎么敢拿这盘假号音来糊弄我!这东西你打哪弄来的,说!”
秋英说:“老高,你这会儿不是兵了,你离休了,你是个军队的离休干部,是个老百姓了。可你天天还是离不了号音,听不见号音你就闹心,我可怜你……就去街上买了一盘!”
高大山瞪眼说:“街上连这个也敢卖了?”
秋英说:“嗯。街上啥都卖,街上还卖军歌呢。啥时候的军歌都有!”
高大山说:“四野的老歌也有?”
秋英说:“有。”
高大山一把拉住她的手朝外走说:“走走,你带我去买一盘回来!”
秋英说:“你这会儿到哪去呀,这时候人家会开门?要去也得等到吃过早饭!”
高大山已经忘了军号的事,高兴地说:“那好,吃了饭你带我去!”
高大山把新买的磁带放进收录机,一脸好奇地按键。收录机里响起四野军歌。他激动地跑出去,喊:“秋英!老秋!快来!真是四野的军歌!”发现秋英不在,失望地说:“不在家?这时候出去买菜!这么好的歌也不听!”他摇头叹息,跑回去,坐下听,随声唱起来,用力拍打着沙盘。墙上的地图渐渐在他眼前化作当年战争的场面。想着想着,高大山禁不住泪花闪烁,情绪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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