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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乘等了会进去的,也没待多久,阿姨和王康欣都不怎么吃饭,很是局促,陆乘便说:“菜都定了,钱也花了,退不了的,都这个时候了,你们多少吃点吧。”
“我一会送你们回去。”
张素茹很是紧张,问:“小河怎么样了?他生了我的气吗?”
“不是很好,挺生气的。”陆乘实话实说。
张素茹一时卡壳,不知道怎么接话。她在王家生活太久,老小区过日子,街坊邻里十多年关系,说话讲事情都是绕一圈,或是面面上客客气气的,背地里说人是非。
结果今天虞清和直说,陆乘也是直说。
交流方式不一样。
“阿姨,你是虞老师母亲,应该是亲近的人,我要是跟你讲客气话,那伤了虞老师的心,他就是不开心不高兴还很生气。”陆乘说到这儿,见阿姨眼红又要哭,忙说:“我先走了,一会过来接你们。”
“你们吃点吧,我要去看虞老师吃饭了。”
陆乘是跟虞清和一心的,自然事事挂着虞清和。
包厢门合上,母子二人面对一桌菜色,张素茹还在哭,王康欣本来是不敢动筷,但现在没有人会骂她动筷子饿死鬼贪吃,加上也饿,就小心翼翼夹菜吃饭,吃了两口停下来。
“妈,你别哭了,吃饭吧。”
张素茹长叹短叹的说吃不下,满腹心事很是忧愁。王康欣握着筷子的手就有些不好意思再吃了,陪着母亲坐了会,肚子咕咕叫。
“妈,我肚子好饿。”
张素茹恍然没听见一样,沉浸在自己世界。王康欣真的扛不住了,面对一桌子的菜,这次抱着饭碗大吃起来。
陆乘叫了饭菜上去。
“她们回去了吗?”
“还没,应该正吃着,不然浪费了。”陆乘解释,一边小心翼翼说:“我一会送她们回去?”
虞清和嗯了声,说谢谢。
陆乘就知道,虞老师刚才看着对母亲心灰意冷,但其实心软还是挂念人的,便说:“阿姨这次受伤,是王恩科的儿子骂了阿姨,王康欣护着,阿姨帮王康欣,拉扯间加上老毛病才晕倒住进医院。”
“嗯。她现在没事就好。”虞清和先说了句,过了会又说:“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做了,我真的不懂怎么才能救她,或许她不需要我帮助。”
陆乘坐过去握着虞清和的手。
“我爸爸在的时候,我妈不是这样的,她很漂亮温柔,会给我做衣服,做好吃的饭,她学历是不高但是喜欢看小说,看书,学东西也很快,毛衣钩针好多花样。”
“我们欠了很多债,每天被追债的堵在家里,是我妈护着我的,家里最穷那会恰好冬天,没什么取暖,我妈会抱着我,把东西都给我吃。”
“那只小白,我之前跟你说过,有人开玩笑说‘这不是还有肉吗’,但我妈不会杀小白的,她很善良。”
“到了王
家,我们一起受人冷眼嘲讽,她护着我,我去学校想不让她难做,好好读书,想早点出人头地带她离开王家。”
但没想到,她不愿意。
虞清和十八岁高二那年受到了一次冲击,二十五岁赚到钱了,电话里提及过两次,每次都被‘劝说’回去,离什么婚,欣欣和我挺好的,转头岔开说起别的话题。
“我不该苛责她的。”
陆乘看懂虞清和的痛苦、挣扎,还有内疚自责,紧紧的抱着虞清和,说:“不怪你,也不怪阿姨,都怪王家,跟你们没有关系。”
才十几年,母亲变得不像虞清和记忆中的模样了。
因为张素茹心善,依靠了王家,拿了王家的彩礼还债,生活在王家,王家以及外界一日又一日的说着张素茹欠的王家债,做的所有,照顾老人孩子洗衣做饭都是应该的。
张素茹也觉得在还恩情。
慢慢的,这样环境久了,脾气也磨没了,变得懦弱了,也害怕背负‘忘恩负义’的名头,也怕连累儿子的名声,儿子是明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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