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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火光再明也显阴黑。
千樱看着麝月:“你不信?”
麝月勉强笑笑:“你要我如何相信?”
千樱缓缓踱步,好看的唇角微微扬起:“江边月,照人来。”
麝月凝眉,她说什么?江边月,照人来?一句诗,却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月……是自己吗?照人来又做何解?
“此话是带给我的?”麝月试探问。
千樱不答,只是静静站在一漫火光里,她的脸色微冷,目光怅惘,似陷入了某一个回忆,随而,方道:“你不知何解?”
千樱原本想,她不懂,便不想要盲目带给伯伝,她想来试问麝月这话的含义,麝月却似乎果然不知。
麝月已疼得脸色苍白:“不知……”
她似乎没说出一个字,都用尽了全力。
千樱稍稍凝眉,低身自长袖中拿出一颗药丸,她递到麝月眼前,麝月看着她,还有她手中朱红色药丸,千樱冷声道:“这颗药可缓解你身上的痛,还有,若痛得极了,不可发力抵抗,深呼吸放松自己,亦可延缓毒性蔓延,这很难做到。当然,我的话你可以不信,这颗药,你也可以不吃。”
千樱将那药丸放到麝月手心,麝月手心冰凉,千樱站起身,却没有走出地牢,而是朝着地牢深处走去。
麝月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她知道,深处,还关着一个人——伯伝!
南疆地牢之深,如同不见底的黑洞,黑漆漆一片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深牢内,大多关押着南疆重犯,女子居多,故而地牢苏什邈风基本交给千樱掌管。
千樱在伯伝牢门口静静站着,伯伝笔直靠着墙,闭目养神。
他察觉到有人,缓缓睁眼:“是你?”
千樱点头:“是我,我来看看你。”
“看我?”伯伝不懂。
千樱微微含笑:“不错,来请教你一句诗词。”
“诗词?”伯伝道,“伯伝是个粗人,于诗词并不精通,姑娘恐怕找错人了。”
千樱自顾自吟道:“江边月,照人来。”
话音没落,镇静沉稳的伯伝便忽的站起了身,他一步跨到牢门前,沉静的眼光芒异样:“你为何知道这句话?”
千樱平静的笑笑:“你告诉我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知道。”
深牢黑暗,火光远在尽头,只有一丝一缕照在千樱的眼中,她有一双迷人的眼睛,明亮晶莹,可她也有一双可怕的眼睛,明暗不定。
伯伝摇摇头:“我不能说。”
千樱一怔,随即道:“不说?那么……我也只能抱歉了。”
千樱说完要走,伯伝却叫住她:“姑娘且留步。”
千樱原便是没想走,她再看伯伝,伯伝神色凝重,殷切的看着她:“姑娘,伯伝不知姑娘为何会知道这句话,可烦请姑娘放伯伝出这牢笼?姑娘既然来到此,想必亦非大恶之人,若姑娘可放伯伝这一次,伯伝定当永世记在心上,此生任凭姑娘差遣,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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