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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现在的位置还太低,江炼想等水涨得更高些,这样,捞起来也方便。
三人一鸡,四个脑袋,都探在洞口处,目光中殷殷期待。
然而奇怪的是,水线就停在那一处了,似乎已经涨到了最高。
孟千姿纳闷,这位置也太低了,距离段太婆的冰尸曾经悬吊的地方,还离着七八米呢。
江炼也犯嘀咕:“水涨不上来?阎罗当时,总不会是隔空钓的麒麟晶吧。”
而且,段太婆成了冰尸又怎么解释呢,难道说,方才那一通推理是错的?
一番沉默之后,神棍语出惊人:“这些年全球变暖了,雪线升高了,融雪量一年比一年少,水少了,水位当然上不来了。”
江炼猝不及防:“哈?”
神棍奇道:“难道不是吗?还有啊,咱们往下滑了好久,孟小姐连下九阶,我们现在的海拔低了很多了——雪线升高,外头同位置的雪都化掉了,里头的冰当然也就融了。”
说到这儿,拿手电往下照了一圈:“你还记得吗,我们在冰血管里搭石虫子的顺风车,是到了冰少的地方才撒手的,刚刚往上爬,山壁上也没什么冰,说明了什么?化掉了呗。”
借着手电光,江炼还真看出了点端倪:他们刚刚踏足绑绳桥的地方,确实是没冰的,但往上去点,就有冰了。
他心里一动:“这是不是说明,我们要是再晚来几年,段太婆的这具冰尸,就会融掉了?”
神棍嗯了一声:“那可不,气候继续变暖的话,上头的冰龙也得融,没准哪天,昆仑雪顶都没雪了。”
这话引发了孟千姿的感慨:“真的,现在这个环境,对山地影响挺大的,湘西山里,也差不多没老虎了。”
神棍接过话茬:“所以说啊,现在全球是个大系统,处处是蝴蝶效应,这儿出了问题,那儿就受影响,哪行哪业都逃不过。”
这两人忽然聊上了环境问题,江炼真是哭笑不得,细想又觉得魔幻:还真是的,哪行哪业都避不过,连做他们这种“行当”的,居然都绕不开。
不过神棍的话似乎有点道理,水应该是真的上不来了,再过了会,非但没涨,还有下降的趋势了。
这可不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箱子又落下去: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谁知道这“定期”是怎么个定法、下一次涨水又要等到什么时候?
江炼让神棍负责绞轴,听到指令时就往下放链,但即便放到最长,估计最末端离着水面仍会差不少距离,而且锁链悬吊的位置居中,箱子却是靠边的,人想捞箱子,得入水。
入水的风险有点大,江炼寻思了一回,目光落到了江鹊桥身上。
江鹊桥正探着脑袋瞧下头的热闹,瞧着瞧着,似乎是察觉到了某种危险的目光凝视,很是警惕地抬起头来。
江炼凑过去:“鹊桥,来,有事让你帮忙。”
他拈了根绳子在手上:“待会我把这绳子缠你爪子上,你呢,就飞下去,看见那口箱子没有,你站上去,箱子上有很多镂刻的纹,你拿爪子死死扒住就行,我会拉动绳子,把你和箱子一起拉过来……听懂了没?”
能听懂才怪呢,江鹊桥一脸懵逼。
江炼求助孟千姿:“你来。”
孟千姿跟江鹊桥的沟通,就要顺畅多了,也没见她怎么嘀咕,只摩挲了几下江鹊桥的小细脖子,手上又做了几个符印,江鹊桥就显出了一副俯首帖耳的架势。
待到缚上绳子,都不需要人催,“哦哦哦”地飞掠下去,精准登陆了箱子,身体随着箱子一起晃荡了几下之后,又悠悠站定,颇有点一苇渡江的高人风范。
江炼把江鹊桥的牵绳套在腕上,借助绳索和搭扣,把青铜锁链缠在了腰间,然后向神棍点了点头。
这是要开动了,神棍憋红了脸,掰动绞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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