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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浓浓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卫生,而她并不擅长这个。因为从没人教过她,在美国她母亲也是享受惯了的,虽然钱越来越少,管家从英国换成苏格兰再换到非法移民,可到底她母亲还是要撑起其名媛的架子的,一个典型的贫穷的贵族。
雾浓浓想起打扫卫生倒不是她自己受不了了,而是想着万一明天宁墨真的要来,可不能让他看见这么凌乱的房间,总给人不好的印象。
雾浓浓又是搽地板,又是洗衣服,弄到凌晨两点,才算清理出清爽的模样来。
大冬天的早晨五点雾浓浓就起床了,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用的是宁墨一贯喜欢的牌子,然后浑身保养了一番,开始靠进暖气片晾头发。
宁墨总爱抱着沐浴后的她到处磨蹭,仿佛她便是天下最好闻的东西,那个时候宁墨总是最温情的,也不吝啬赞美。
雾浓浓刚坐下,就听见了手机响,“喂,妈妈。”
电话里是一阵尖锐的女声,雾浓浓将手机举得离自己耳朵远了些,“好的,我明天去存钱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
雾浓浓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天已经大亮,风呼呼地刮着,刺骨寒冷,按照中国农历,今日是腊月二十三,正式进入了小年,可是电话那头,从来都找不到一句关心人的话。
雾浓浓记得她母亲不是这样的,以前她是那样的温柔,她们总是一起逛街,一起shopping,仿佛姐妹花。
可是从宁墨悔婚,恶意收购雾氏起一切就不一样了。
明明她才是那个受害者,为什么处处受到谴责的反而是她。小姑姑骂她不学无术配不上宁墨,宁墨甩了她是她活该。
她母亲骂她没用,连个男人都拴不住。
她的那些朋友幸灾乐祸地看着她,恨不得再落井下石。
雾浓浓的泪水在寒风中滚落,仿佛很久不曾有过这种心情了,她以为她够坚强了,可是也许真的是年关将近,总是让孤单的人特别脆弱。
门上响起敲门声。
雾浓浓赶紧抹掉眼泪,打开门。
门外是穿着一身墨蓝色笔挺皇室戎装风格大衣的宁墨,雾浓浓赶紧转身,不想他看到自己的红眼圈。
宁墨踏步走进雾浓浓的私人空间,“比上次看起来干净多了。”
雾浓浓才想起上次她生病,宁墨就来过了,早看过她邋遢的样子了,她不由得悔恨,怎么思虑这么不周,显得形迹太露。
这场游戏玩得十分累人。
你既不能形迹太露,又不能拒人千里之外,中间的分寸太难以把握,一旦你掌握了节奏,那边是男女之间的大师级人物了。
“过年了嘛,中国的传统不就是掸掸尘吗。”幸亏雾浓浓还算有急智。掸尘就是大扫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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