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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挺早,但当时那里就已门庭若市,大量慕名而来的家长,带着孩子排长队等待报名。
很多人还在那顿足捶胸,说知道消息太晚了,要昨天过来,还能再多省半月束脩……后面有人就说可以了,明天再来又差半月呢!
当时那一幕就足够让他感到震撼,此刻见到宋煜本人,这种风姿仪态,接人待物毫不虚伪的真诚和热情,更让他头皮发麻。
要按照张小海过去对宋煜的描述,就是个啥也不是的废物。
“手无缚鸡之力,性子沉默寡言,上不了台面,不知道“大老黄”和“小黄狗”父子为啥如此看重他。”
“大概是想显摆他们义薄云天……心怀感恩吧?”
这是张小海对宋煜的评价。
张帆这会儿都想骂娘——即便张小海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也多少有点忍不住。
妈的简直就是个白痴!
此等年轻俊杰,被你说成是个废物?
你他妈真是有眼无珠的夯货!
谁说能人非得会武功?
满朝朱紫的士大夫有几个武功高强的?还不是一言决人生死?!
他决定等下回家不干别的,先去抽张小海一顿!
叫你眼瞎!
宋煜坐定之后,看着馆里弟子在那泡茶,对张帆笑着说道:“张兄莫怪,都是一帮子练武的莽夫,不大懂规矩……”
张帆一脸感慨,起身认真对宋煜躬身施礼。
“宋馆主,莫动,莫动!帆今日前来,是替父亲前来道谢,”张帆伸手按住宋煜肩膀,随后退了两步,再次认真施礼,“宋馆主昨日大人不记小人过,出言拦下黄腾兄弟,救了张小海那孽畜一命,张帆在这里代表四海张家,感谢宋馆主雅量,并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宋煜站起身,亲热地扶住张帆手臂,再次把他让回到座位上。
“张兄言重了,年轻人嘛,热血上头,打起来心里就没个数。不过实话实说,便是我不出言提醒,我弟黄腾也绝不会下死手。那孩子生性仁厚善良,最后关头定会收手。”
张帆道:“宋馆主……”
“伱我兄弟之间,不要如此生疏,我叫你一声张兄,你称我一声贤弟如何?”
“贤弟仗义大气,着实叫人佩服!”
张帆轻叹一声,眼前这年轻人同样不到二十岁,没比张小海大多少,却已经坐上一家大武馆的馆主之位,做人做事无可挑剔。
他看着宋煜道:“临行前我父亲有过交代,张小海不讲武德,与人比武切磋,使用血气丹作弊,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父亲对此深表歉意,决定将张小海禁足半年,严加管教!再敢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丑事,直接乱棍打死!”
这是他临时加的,相信回去之后,父亲也一定会赞同。
想要对付云天,眼前这人必须得重视起来!
“过了,过了啊!”
宋煜摆摆手:“哪有年轻人不犯错的?批评教育就好,不用打太狠,抽两巴掌就差不多了,哪能得打死?要给他改正错误的机会嘛……”
张帆一脸感激:“贤弟雅量,雅量啊!”
说着从身上取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我们四海对贤弟的一点心意,请贤弟无论如何也要收下,若不收,便是看不起我这个哥哥!”
他又临时加了五百两!
宋煜看着银票上的“伍佰兩”字样,心说啥意思,拿这个考验我?
他身上有一万多两银票,堪称一笔巨款,可那钱来路不正,不能随意乱。
眼前这位四海武馆大公子,出手就是一千两,有钱人果然豪横。
他看着张帆,一脸真诚:“张兄,四海云天一家亲,你我何分彼此?他人眼中你我两家在寒江郡貌似对手,可出了寒江,我们的人遇上,那就是最亲的兄弟!若是上了战场,共同面对外敌,那便是生死袍泽!”
“所以这钱我不能要,我的初衷,也是怕我那弟弟没有分寸。虽不会下死手,但若重创小海那孩子,你我两家难免会因此伤了和气,现在收下这钱,那我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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