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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允许,就拿我的药膏做人情?
我早给你说过,你收费太高,不切实际,既没你师父的本事,也没她的菩萨心肠,把我的客人当肥羊宰了吧?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你出门一趟,枕头床铺都长绿毛了是吧?我现在就让你明年这个时候全身长绿毛!”
健美的小娘子身法灵活,就那么气势汹汹地撵着鱼玖打,边打边骂,还骂得句句在理。
鱼玖不敢还手,只抱着头缩着脖子央求:“阿楚姐姐,我错了,你别告诉我师父,我就是不忿师妹比我挣得多,一心想要争口气嘛……”
“阿楚,阿楚!我让你叫阿楚!挨打了还敢叫姐姐?我和你师父平辈论交,我比她还要大一两岁,你敢对我不敬?”
阿楚嚷嚷着,突然弯腰脱鞋,用鞋底去抽鱼玖。
鱼玖惨叫一声,拔足狂奔,一会儿功夫就跑得不见了影踪。
阿楚喘一口气,将鞋子穿好,再整一整衣衫,气定神闲地笑:“客人,不好意思啊,家中子侄不争气,让您看了笑话。”
元鹤还是没什么表情,不过淡淡颔首而已,他并不是特别喜欢这种说动手就动手的彪悍女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彪悍与否,和他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也没资格对人家品头论足。
阿楚也不在意他的看法,将那张食方接过去,说道:“小辈做错事情,长辈得替他描补,一百钱,我替您把糖膏熬好,再加上外用的药膏,并没有收高价。
鱼玖这孩子虽然看起来有些不大靠谱,本事还是学到了的,您若是觉着可以,便可付钱,若是觉着不行,便明日过来看药医。”
元鹤总觉着,她口口声声称鱼玖为“孩子”怪怪的,便道:“我看小娘子还年轻。”
阿楚笑了起来:“也不算年轻了吧,我快三十了……”
元鹤实在没办法继续就这个话题往下聊,便命仆从取了五百钱:“我们仨人都病了,一应所需,请楚娘子包圆了罢。”
阿楚见他肯信食医,也很高兴,把钱拨回去一半:“罢了,结个善缘。”
元鹤摁住那钱,缓声道:“我乃杜司药夫妇故人,想要见他们,烦劳楚娘子引见。”
阿楚抬眼看他,灰蓝色的眼珠子里透着打量,颇有些警惕的意思在里头。
元鹤是因担心才来寻访故人,并不是要恐吓故人,便道:“突然登门太过冒昧,不如请您帮忙传个信,看看他们是否乐意见我,我明日来铺子里头取糖膏时顺便等候消息。”
他也不多说,留下一张名刺,带上两个仆从走了。
阿楚拿了那名刺仔细看过一回,脸突然就红了,忙着去看案几上糕饼和水,一点没动。
果然是极为警惕谨慎的性子呢。
阿楚忙着叫人看好铺子,撑起伞就往外跑,一路不停歇地赶到独孤宅邸,正好看到鱼玖站在门前吃糕,便道:“你师父和师公呢?”
鱼玖垮了脸:“楚姨,不好赶尽杀绝的吧?”
阿楚“呸”了一声:“我有正事!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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