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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雾大脑像被敲了下,视线望向晾在阳台的蓝色裙子。
手机又震动一下。
【_:睡了。】
迟雾回:【好。】
顿了顿,她又敲了两个字:【晚安。】
看着屏幕上的字,谢淮京扯了扯唇,摁灭手机,双手交叉捏住衣摆一角,往上抻脱下来,露出劲瘦胸膛和紧实人鱼线。
宿舍只有他一人,安静得除了空调和花洒流水声再无其他,水流模糊视线,他抓了把湿漉漉的头发,脑海浮现迟雾手里拿着泡泡管,看着他,冲他笑的样子。
心口像是被塞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将那些烦躁不悦,尽数收纳。
洗完澡出来,手机里有一个未接和短信。
【少爷,我们在楼下等你。】
谢淮京看了眼,将短信删除。但下一秒又一条短信进来。
【老爷夫人吩咐务必带你回去。】
这个“务必”的意思,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
谢淮京随便套了套衣服,也没管还在湿漉漉的头发,揣着钥匙和手机下楼。
楼下,管家和保镖等着。
管家站在最前面,无声叹息了声,“夫人和老爷在等你。”
谢淮京没什么反应,从他们让出的路经过,坐进车里。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关门的瞬间便落锁,谢淮京靠着椅背,余光瞥到窗外一闪而过的女生宿舍。
谢家大宅亮如白昼,谢淮京推门进去便看见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的谢正明和安华溪。
“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管家说,“少爷很配合。”
安华溪将手里的茶倒掉,像是没听到管家的话,“不新鲜了,全部扔了吧。”
一旁的阿姨怔了下,这是今天下午刚送到的茶叶。但主人家都开口了,她照办,“好的夫人。”
阿姨动作麻利的将桌上的茶水收拾干净,又换了一套新的茶具。安华溪理了理旗袍裙摆,姿态优雅的继续品茶,而谢正明更是眼也没抬,仿佛根本没发现站着的谢淮京。
看似和谐,空气却像凝固,等在旁边的佣人手都不敢随意乱动。管家看着沙发上的两位当家人,在心里摇了摇头,退到一旁。
谢淮京双手揣兜站在那里,像是根本没被其他人影响,从裤兜摸出烟盒磕了一支,低头正要点燃,就听谢正明开口—
“跪下。”谢正明说,“不跪你们帮帮他。”
谢淮京点火的手顿在半空,没等他将打火机关上,膝盖受痛,两边肩膀被人摁住,强制的双膝跪地。打火机掉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地声音。
谢正明看了眼地上的打火机,佣人不敢怠慢的将打火机捡起,双手放在谢正明面前的茶几上,往后退了五步站在一旁。
谢正明淡淡开口:“打二十鞭,关到地下室反省。”
安华溪换着电视频道,像是觉得无趣起身上楼,在快要迈上台阶时想起什么,“关到学校上课,不准给他吃的。”她看了眼谢淮京,眼里无波无澜,仿佛在看陌生人,“这么多年,还是学不会听话。”
谢淮京看着他们上楼,在楼梯口分道扬镳,嗤笑了声。
后背一阵闷痛,短袖隔不了多少力道,藤鞭打在背上仿佛要将皮肉生生割开,谢淮京皱了下眉,但也仅是皱了下眉。在又一鞭落下时,其他人不忍的将目光瞥向一旁。
三鞭下来,谢淮京额头已经全是汗珠,衣服紧紧贴着后背,不知道到底是汗还是血。
二十鞭结束,谢淮京后背已经痛得麻木,如刚被火烧过一般,空气裹带着血腥味。保镖将他架起来扔到地下室,门在面前关上,落锁之后只剩寂静。
谢淮京躺在湿黏黏的地板上,身侧有窸窸窣窣的声,有什么东西在嗅他手背。他也没动,在黑暗中闭上眼,麻木的等待时间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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