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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大娘子奔过来护女儿,却被自己的二女婿踹了一记窝心脚,疼得她倒地哎呦呦地叫!
恰好赶上楚人凤带着两个狐朋狗友一身酒气归家,一看自己的母亲被踹,又是一声喝骂,操起门口的扁担过去打他二姐夫。
一时间,楚家的厅堂鸡飞狗跳,闹着要和离的哭喊声不断……
楚淮胜也没想到,家里风云突变,只顷刻间就鸡飞狗跳,好好的一桌晚餐没吃几口,就被二女婿给掀翻了。
他也是气得跳脚开骂,头痛不已!
再说楚琳琅,带着母亲去医馆上了药,又让郎中给母亲诊了诊脉。
郎中说孙氏似乎饮食不善,气血亏损,而且她最近感染了风寒,总是郁气不散,略微咳嗽,需要好好服药将养。
等郎中开了药之后,楚琳琅不方便带母亲去女学贵女们落脚的行馆,便去了城中的一家客舍包了一间房。
孙氏满心担忧的都是女儿与楚淮胜交恶的事情,一时愁苦得不得了。
她一边轻声咳嗽,一边问琳琅要不要回去给楚淮胜认个错。
楚琳琅正在给娘亲的脖颈抹药,闻听这话,只是满不在乎道:“我又不靠他过活,他原不原谅我又如何?”
琳琅白皙的皮肤就是承袭自孙氏,可是现在孙芙雪白的后脖颈已经被烫得殷红一片。
琳琅心疼极了,她后悔了,方才在楚家怎么只飞过去一只鞋?
她应该将剩下的半盆汤都扣在楚淮胜的头上!
除了新烫的伤,在孙氏的右肩上还有个粗糙的烙印。
听娘亲说,这是她小时被拐子烙的。
那时拐来的孩子要分给几个人牙子,他们挑好人,就要用船运出去,买家为了避免混淆,事先用这小烙铁往选好的孩子肩头烙,加以区分。
有的一道,有的两道,就好像给羊圈里的牲畜打印子一样。
娘亲生得美,所以她是被花船的老鸨挑去的,受的烙铁印记也比别人的轻些,但到底是耻辱的烙印,在肩头消散不去。
而现在,旧痕未去,又添新伤,娘亲的肩头脖颈又多了许多烫伤血泡。
琳琅以前收到娘亲的信,总是报喜不报忧,可是现在无论她说什么楚家还好,琳琅也绝对不会信了。
那一家子人,大娘子善妒,精于算计,楚淮胜又为人市侩薄情。
如今她那个“事儿精”的二姐又回了娘家,娘若再回去,能落得什么好?
她对母亲道:“我如今在京城也有了宅院,将江口的两个铺子卖了后,生意也都不在江口了。这次我回来,就是接您跟我一起走的,以后都不回这里了。”
孙芙自从听说周随安休弃了女儿后,便终日以泪洗面,现在却听说女儿要带她走,更是吓了一跳:“你带我?那岂不是比拖油瓶还累赘?那你以后可怎么改嫁?不行,娘已经是无用了,怎么还能再拖累你!再说我不回去,你爹不是还要找你的麻烦?”
说着,她起身就要走,大不了回去挨楚淮胜一顿大骂,总比拖累女儿的后半生要好。
楚琳琅按住了母亲,摩挲着她长了薄茧的手——自从孙氏年老色衰后,她在楚家便做着各种粗活,更像是家里的婆子……
母亲虽然羸弱无能,却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她。想到这,她的眼睛都微微湿润了。
“娘,你听好了。我楚琳琅自嫁人那天起,就没靠男人养过,所以就算成了下堂妇,也不需得靠男人赏饭吃。至于你跟不跟我过,与我嫁不嫁人,毫无干系。就算有一日我真是昏了头,想不开要嫁人了,不能容我亲娘的男人,我要他何用?”
孙氏愣愣地看着女儿,她并不知琳琅在和离后是怎么度过那段难熬的日子,可也能看出,女儿现在光彩照人的样子,她真的似乎一个人也过得很好……
楚琳琅知道娘亲的性子懦弱,所以这件事无须娘亲出面,她来跟楚淮胜交涉就好。
至于由头,在方才看病的时候,她也想好了。
只让郎中出面跟楚家说,孙氏有恶疾,看病吃药昂贵,漫长而费银子。
依着她对楚淮胜的了解,只要“费银子”三个字,就足以让他放手,恨不得远远送走母亲省得浪费米面。
不过母亲是有身契在楚淮胜手里的。若是不拿来,母亲在世一日,他就会时不时冒出来,借着母亲拿捏她,兴风作浪。
所以带走母亲不难,可如何弄来那张身契倒是个问题。
女学的其他贵女们在当地官员的安排下,第二日就去游山玩水去了。楚琳琅并没有跟着去,她回江口可不是玩的。
关于店铺的买卖,一早就有人来询价了。
她这几日便在掌柜的指引下,分别见了几个买家,比较了价格之后,楚琳琅便跟出价高的买家签了契,过了银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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