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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回复了个【嗯】字。
然后再没有更多的消息。
十天的时间,两个早就发生过最亲密关系的人,一句话都没有。
尤枝看了一会儿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点了几下,最终又一字字删除退了出来,息屏后重新去了厨房。
排骨和玉米在浓汤里翻滚,尤枝趁着这个时间开始煎蛋、下面,油花滋滋作响时,她想了想又多拿出一枚鸡蛋,顺手煎了,却没有盛出来。
吃完晚饭还不到八点,尤枝洗完澡拿出平板,窝在床上打开《光影资讯》看了起来,听着自己写的稿子在主播口中顺利播出后,舒了一口气,顺手拿过床头柜的一本现代诗集。
她对诗歌的兴趣并不浓郁,但从小到大,她一看诗歌就容易犯困,久了就把诗集当做睡前读物了。
这次随意翻看了一页,刚好艾米丽·狄金森的一首诗:
喜马拉雅的山顶,永远不会有万家灯火。
尤枝看了一会儿那两句诗,目光落在拿着书的右手手腕上,那里系着一个简单的红色平安绳,是高中毕业那年,她在秦市的一个寺庙求的,每年回去还愿,大师总会扣一个平安扣,如今都五个了。
尤枝回过神来,皱着眉将诗集合上,关灯睡觉。
夜晚万籁俱寂,尤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没过多久,迷迷糊糊中好像听见了一声密码锁输入成功后的开门声。
她也没有在意,侧了侧身子继续睡,直到洗手间传来阵阵水声,尤枝才后知后觉地清醒过来。
她光着脚打开卧室门,映着窗外的光,一眼便看见沙发上侧上搭着的黑色大衣和西装外套,一旁随意扔着一条暗色条纹领带。
尤枝愣神的工夫,浴室门从里面打开,谢承礼穿着白色浴衣站在那儿,发梢还在滴着水珠,浴衣下完美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褐色的瞳仁带着隔岸观火的漠然,五官轮廓英俊而立体,像一尊被细致琢磨的石膏像,高雅又贵气。
看见尤枝,他眼中的冷漠才化开了些,嗓音低雅:“吵醒你了?”
尤枝摇摇头,又问:“你不是出差了?”
“提前结束了。”谢承礼淡声解释。
尤枝顿了顿:“工作还顺利吗?”
谢承礼笑了一声:“一些小事,很快就解决了,”说到这里,他看着她,“这段时间没去格泰那边?”
格泰是尤枝和谢承礼认识后,他在市中心添置的一处豪华公寓楼。
她的出租屋太小太偏,谢承礼虽然没明说过,但还是对这边的环境格外不适应,因此平时休假或是他不忙时,二人总会在那边。
尤枝“嗯”了一声,也没过多解释,谢承礼也没有再多问,只垂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尤枝低头看过去,脸颊一热。
房间地暖足,她一个人在家没什么顾忌,只穿了件黑色丝质睡裙,暴露出太明显的曲线和某些轮廓。
尤枝转头便朝卧室走:“我去换件衣服,你先……”
她的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从身后将她拽了过去。
卧室门关上的瞬间,尤枝也被抵在了门后,大手轻易扣住了她的腰身,熟悉的风信子沐浴露的清香席卷而来。
他发梢一滴水珠落下来的瞬间,尤枝的眼前暗了下去。
今晚的谢承礼有些不同以往的热切,像是禁欲后的难以自抑。
尤枝靠在他的身上,听着耳边细密的喘息声,脸颊通红,长发在身后拂动着,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
直到回到床上,尤枝松了松紧紧搂着谢承礼后颈的手,侧头看向他的面颊。
他的眼神仿佛也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雾气,却不难看出,那雾气下有压抑的动情,但更多的是冷静的清醒与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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