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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传羽在这里,陈曙在这里,很多朋友都在这里。”
不论如何,澎岛都曾是她的桃花源地,承载过她最幸福快乐的时光。
但这句话,她不愿意告诉薄苏。
陈曙。
薄苏在心底里重复这个名字,眼前浮现起少年离开澎岛,外出打工前,攥着一封信和一枝花在别墅门口长久徘徊的身影。
她不自知地蹙眉:“他现在也在澎岛吗?”
“嗯,偶尔回来。”
“在做什么?”
“创办了一个奶茶连锁店。”姜妤笙神色里有了淡淡的笑意,是为朋友取得了成就而感到的真心开怀。
薄苏
()注视着,红唇抿紧,拎着电脑包的左手指尖泛出青白,没再说话了。
好在住宿处也没几步路就到了,两人间的无言,也不算太尴尬。
姜妤笙开了门,领着薄苏上楼,进门,而后看着她把行李箱拉出,道谢,道别,出门,下楼梯。
除了疏离的客套话,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对薄苏说。
薄苏走后,她关上门,返身回书房。
书房里,薄苏似乎早上出门前就打扫过卫生,折叠床安放过的地方,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折叠床也已经工工整整地折叠好,放回原先那处不显眼的角落里了。
只有空气里残存的、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木质调冷香,还在锲而不舍地彰显着薄苏的曾经到来。
姜妤笙微微走神。
记忆里,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
“小妤姐?”池棋忽然探身进来。
姜妤笙侧身回神:“嗯?”
池棋问:“薄老师走啦?”
其实她们撞上薄苏出门了,只是明知故问。
姜妤笙应:“嗯。”
池棋踌躇几秒,吞吞吐吐:“小妤姐,你……和薄老师……嗯……”她似乎在斟酌措辞。
姜妤笙浅浅笑,眼神温和:“嗯?”
池棋心一横,鼓起勇气,求证:“你和薄老师以前真的不认识吗?”
姜妤笙眼眸静了静,否认:“不是。”
池棋从十八岁开始跟着她,从模具厂到舟稻,从鹭城北区到澎岛,几乎是她看着成长起来的,她把她当亲妹妹。
她不想骗她。
她坦诚:“我以前喜欢过她。”
池棋震惊,睁圆了眼睛,明显有一个“啊”字在嘴边欲出又止。
姜妤笙淡淡笑,反问:“不能接受吗?”
她态度平和,眼神宽容,仿佛她不能接受,也只是在她的意料之中。
池棋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她解释:“我只是有点没想到。”
“那……那现在呢?”她小心翼翼地关心。
姜妤笙唇畔的笑意淡下。半晌,她说:“我不知道。”
她无法一直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下去。她应该面对,也必须承认,她还是会被薄苏吸引,还是会对她动心,会被她牵动情绪。
但是,喜欢一个人,和我不愿意再喜欢这个人,可以是同一件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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