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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租出去给别人种。”
第二天天刚亮,母子俩就起床了,把本就家徒四壁的窑里外倒腾了一遍,只收拾出来一点能带的东西
唐松灵本来还想把自己那堆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破烂衣服带上,结果被她妈一股脑全扔了,说是在城里这么穿会被当成叫花子。
说者无心,听的人却被刺了一下。
等到出门的时候,他回头望着这个从小长大的地方,心里弥漫着说不出的难受。
但是再不舍,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不能总窝在这个山沟沟里吧。
早上寒气未散,冻得人心都木了。
唐松灵带着苗韵到地里,给爷爷奶奶,还有那个早逝的爸爸挨个上完坟,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路上唐松灵一直都昏昏沉沉的,他没怎么做过车,这会坐在摇来晃去的大巴上,胃里泛着阵阵恶心,想吐又不敢说,生生憋了一路。
下了大巴又倒好几趟火车,第二天下午才到目的地。
出了火车站,唐松灵回头看着站外三个鲜红的大字。
这个地名他只在课本上看过,曾经还向往过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已经糊里糊涂的站在这儿了。
这里的人和物,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此时此刻,唐松灵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局促不安。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和这个地方有多格格不入,不自觉的拽了拽袖子,跟在苗韵身后在人流里穿梭。
之后又倒了好几趟公交车,才到住的地方。
是个很破旧的小区,看着像是十几年前的老房子,楼道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楼梯拐角还堆放着垃圾,散发着刺鼻的味道。
爬到五楼的时候苗韵停了下来,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子很小,一个小小的客厅里挤着一张沙发和一张茶几,就再没有空余的地方了。
正对门的是一间卧室,除了小的只能站下一个人的卫生间,就再没有其他空间了。
但是这对于刚从窑洞出来的唐松灵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是豪宅了。
“进来吧,地方很小,你睡卧室,我在客厅。”
苗韵脱下外衣搁在沙发上,说道。
唐松灵一听赶紧摆着手道:“不用不用,我睡沙发就行。
苗韵回头看了他一眼:“客气什么?以后这就是你家,我也没什么钱,只能这么凑合过。”
唐松灵并没有觉得这小房子简陋,只觉得比老家得阔气多了。
现在纠结的不是睡的地方,从进门他就在紧张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继父。
唐松灵到现在还没听母亲提起过,连他是个什么样得人都不知道。
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进屋,发现屋子里没人时,暗自松了口气,但是总有一天要面对,扭捏了半天才鼓起勇气低声问道:“那个。。。。。。叔叔还没回来吗?”
苗韵本来准备去洗漱,闻言停了下来,背对着他站了一会儿才说:“他不住这儿。”
说完没等唐松灵再问就径直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刚刚苗韵说话的嗓音似乎有点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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