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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行。”
话是这么说,余乐到了餐厅没多久,就看见睡眼惺忪的程文海出现,拿了不少吃的坐在了他对面。
余乐大惊:“您今天怎么舍得动您金贵的双脚了?”
程文海乜他一眼,喝下一口米粥才说:“阴阳怪气什么呢,我动的当然不是金贵的双脚,是198买一送一的鞋。”
余乐笑,视线落在他眼下的青黑,说:“没睡好?是因为身边没我?”
“对啊,听不到你的呼噜声,老不习惯了。”
“不好意思啊,听不见你的呼噜声,我睡的可好了。”
程文海大口吃着包子,不再说话,等着一碗粥,两个大包子下肚,才一副活过来的模样。
想了想,他说:“乐儿,我紧张。”
余乐正秃噜牛肉面呢,闻言咳了一声,差点儿就笑了。
但转念一想,对哦,程文海“戎马一生”,从事职业运动员18年,当过国家队员,面临退役又尝试转项,终于在26岁“高龄”,第一次成为奥运选手。
是该紧张的。
余乐想了想,安慰说:“你是大器晚成,心态比年轻小孩稳,没事儿。”
程文海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拿起一个包子又塞进嘴里,模糊地说,“我得稳住了,没问题,能克服。”
余乐和白一鸣对视一眼,目光交流间已经有了决定。
程文海要真能克服,就不是眼下这个嘴脸,鼻子早就能长的和太阳肩并肩,最近这些日子,他们得多陪陪这个“高龄”选手。
不过他们这边儿才察觉到这件事,就发现老柴已经早早地“走”在了他们前面。
午饭的时候。
老柴经常合作的心理咨询师和志愿者里面的心理咨询师就出现在了餐厅里,和国家队员们坐在一起聊天说话,拉近了关系后,下午就挨个拜访,平日里按分钟算的服务,如今随便国家队员们用。
余乐等了两天,没人来敲他的门。
问白一鸣,白一鸣说也没人找他。
问柴明,柴明扬眉:你们,别浪费黄老师他们的时间,留给有用的人。
面对柴明的信任,余乐感觉还挺受用。
这就是信任。
三天后,心理咨询师离开,自由式滑雪队的奥运选手,精神面貌得到了一个整体的提升。
余乐好奇地问程文海,“心理咨询师是怎么工作的?”
程文海砸吧有点失色的嘴唇说:“知道相声里面的捧哏不?我就是那逗哏的,他一句话我能说几十句,他嗯嗯啊啊地应上几声,我就跟着魔了似的,把祖宗八代都快交代了。所以心理咨询师这工作,我这辈子都做不了,太会聊天了,听别人聊。”
余乐笑:“那有效果吗?”
程文海想想,笑了:“有,当我亲口说出,当初转项的时候,也是心里不甘,学了那么多年的跳水,都是国家队员了,连奥运的赛场都没上过,我就发现找到了我的初心。”
看着余乐,程文海说:“我的初心已经达到了,剩下的都是白捡,我放松了。”
余乐点头,这就好。
人一步步往前走,看见的风景越多,就越想走的更远,运动员这职业但凡有那能力,谁不想索要更多。
这正是运动员的竞技精神。
不过有时候压力太大,确实可以停下来回头看看,看看如今的自己,距离当初的梦想有多远。
这份满足感足以化为新的动力。
“余乐,你的初心呢?”程文海好奇,“从黄老师那里我倒是学会了几招,要不我帮你找找?”
余乐摆手:“不用,我知道。”
“是什么?”
余乐笑而不语。
开幕式开始的那天中午,五十多辆崭新的大巴车从冬奥村的大门口,在主干道上排了一排,一路排到了张口子市的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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