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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烟、赌、毒这三样儿,前两样儿我还真沾过。
先说这烟,上小学之前抽过。那时候也不懂抽烟有什么好处或者坏处,就知道抽烟了就是坏孩子。我们小时候都不想当好孩子,想当坏孩子。因为好孩子在外面受欺负,叼根烟卷往路上一走,一般没人敢欺负。
街坊小孩从他爸爸的烟盒儿里偷出几根儿来,哥几个找个偏僻的角落,一人嘴上叼一根儿。远处有大人过来,赶紧把烟藏到身后。那种感觉跟搞地下工作似的,很刺激。
还有的时候,几个孩子凑钱,你三分我五分,凑够了两毛钱。派一个给爸爸买过烟的孩子去小卖部,买一盒儿“工农烟”。小卖部的售货员也是街坊,万一她问买烟干吗,就说是给爸爸买的。
估计那时候只是把烟叼到嘴上摆摆样子,根本不懂烟是往肺里吸的。抽了一段时间,新鲜劲过去了,也就把这事儿给忘了。通过我这事儿得给广大抽烟的父母提个醒,少当着孩子抽烟。孩子分不清好歹,又喜欢模仿,一不留神教坏了孩子。
再说赌。麻将牌不会,但是赶上打扑克,人家缺手儿,我也跟着起起哄。有一回在火车上斗地主,正赶上乘警从这儿过,看见每人面前都摆着钱,抓了个现行。人家说了,赌资暂时没收,交了检查再还给我们。我们这帮人挺有志气,士可杀不可辱,赌资不要了,也没写这检查。
我们出国演出的时候,有些演员出于好奇心进了赌场,结果输得多,赢得少。细一想,赌场赢钱的绝对是少数。要是每个人进去都赢钱,没两天赌场就关门儿了。人家吃饱了撑的,投资建那么大个房子,装修得那么豪华,买那么多设备,雇那么多人员,让你进去赢钱?赢的钱是诱饵,早晚得输回去。
您看那些贪污犯,有很多都是上赌场赌钱输了,挪用公款当本钱,想等赢钱再还上。结果呢,越赌输得越多,挪用的公款数额也就越大,最后想了个解决的办法,跳楼。
下面说到毒,我向毛主席保证,我绝对没沾过。这还真跟年轻时候接受的教育有关。我刚开始学相声的时候,毒品距离我们还很遥远,身边就没有吸毒的。我的师爷丁玉鹏就警告我,毒品绝对不能沾。
他给我讲了个他亲眼见过的实例:有位相声老艺人叫聂文治,说相声挣了不少钱,全让他买毒品了。竟图一时快乐,到了晚年不但没有任何积蓄,连栖身之地都没有,最终露宿街头。身上扎吗啡那针眼都腐烂了,臭味熏天。
茶馆、堂会不找他了,只能在鼓楼前头摆地摊说相声。让毒品折磨得精气神都没了,说相声也没人听。只有爱好曲艺的人士,知道他以前是个名角儿,躲得远远地听上一段儿。他每回的开场白都是,“赶紧听吧,过两天您就听不着小聂啦!”后来,这位曾经的名角儿,死在了街头。
老艺人当中抽大烟的不少。解放前,安徽滁州不是大城市,但是很多艺人都曾聚集到那里卖艺。不是因为那儿能挣大钱,是因为那儿的人种植大烟,吸毒方便。
还有某位京剧名家,您要请他演出,得预付演出费。为什么呢?他那行套在当铺押着呢,都换钱抽大烟了。得用这演出费把演出服赎出来,还得上烟馆过足了烟瘾,要不然根本没力气登台。
您说毒品这东西多害人?
郑重劝告年轻人,如果你们现在没沾过烟、赌、毒,千万躲远点儿。那东西就跟传染病似的,沾上容易,想去根儿可就难啦。不沾的时候,有它没它都一样。只要一沾上,明知道那是毒药,你也管不住自己,也得老老实实地让它伤害你。
别嫌我啰唆,真是不想让这些东西再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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