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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有愚者,才会被那些包裹着温柔外壳而在暗里藏起苟且目的的话术所蒙蔽,就像过路的旅人被路边的芳香吸引,去触碰娇艳的花朵却忽略了花瓣下黑色的荆棘,最后倒进剧毒的花丛、在虚假的梦里死去。
这样的愚人骆修看见过太多,他懒于提醒,更有甚时实在无趣,他还会帮那些带毒的花多加一把推力。
总归一“死”,对很多人来说,死在梦里说不定比死在真实里更幸运。
骆修只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也会在一丛花前驻足。
和那些人不同,他明明看到在阳光下藏在花瓣间闪着狰狞寒光的毒刺,但他好像就是无法克制……
他无法克制朝她伸过手去。
骆修无意识地在本子页侧上轻轻拂过,掀起一页,横撇过去时,划过的指腹上擦起灼烫——
咝。
纸页摩擦起轻响,指腹上传回的痛觉也拉回了骆修的理智。
他垂眸,翻过手。
食指尖端,一线白痕间正往外渗出殷红的血迹。
骆修眼神里半点波澜不见,他不在意地抬回视线,从桌旁抽出张纸巾。还未压回时,休息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突然压下,推开。
一身薄款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门外。
“骆修,你果然在这儿。”卓亦萱定睛看清,露出愉悦的神情。
“……”
骆修没说话,垂回眼去。
“我好不容易才在你生日前赶回剧组来了,而且我可是扔下一个颁奖典礼回来的!”
啪嗒啪嗒的高跟鞋声后,卓亦萱已经走到沙发前,她停在骆修屈起的长腿旁边,半弯下腰来。
风衣下带起香风,薄款T恤的领口半宽松地垂着,漂亮的锁骨和事业线若隐若现。
卓亦萱妩媚地笑:“我知道错了嘛,之前是我缠你缠得太紧,以后不会了,你想我怎么做都可以,我一定都听你的。”
“……”
房里没有其他人,骆修抬眼,压着淡淡嘲弄。
“回去一趟,专跟谁取的经?”
卓亦萱笑容僵了下。
她站起身,不自然地拨了拨落下来的长发:“没有取经啊,就是,问了朋友一点建议。她们说我太强势了,所以你才不喜欢,但没关系,只要你喜欢,我软一点就是了。”
“抱歉。”
骆修眼皮不抬,慢条斯理地合上本子,撩眼。
“我不喜欢。”
“你——”卓亦萱气得攥手,“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性格的!”
骆修神色变得倦懒,他最厌烦和无聊的人纠缠无聊的话题。
他转开眼,“和性格无关,我不喜欢任何人。”
“……!”
卓亦萱上前一步就想发作,但在怒言出口之前,她还是想起朋友的提醒,深吸了口气压回她的大小姐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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