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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好像是六点,清晨的第一缕光落进院子里,石榴树下是斑驳的光影,墙角的无名花在徐徐绽放,树上的鸟儿在清唱,空气是干燥清爽的,那春光落在地上,像是干柴遇烈火。
李靳屿以为叶濛会感动地亲他,然后告诉他她也爱他。然而叶濛并没有,她在满室明亮的光里,冷静下来之后,看了他好半晌。然后一本正经、用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告诉他:“不可以那么做,任何事情都有解决的手段,我永远都站在法律这边,你要是杀人放火,我第一个报警抓你。”
他当时哭笑不得。
“论破坏气氛,你真是一把好手。”
李靳屿说着,有点无奈地抓起她的双手,将她高举着压过头顶,跟她十指紧扣钉在门板上,然后他弓着背,那晦涩不明的眼神,像是在寻衅,又更像是在欣赏什么稀罕物件似的,在她身上来回梭巡,压着声音调侃道:“姐姐你真的好正啊。”
她干净得像一面窗明几净的透明玻璃,什么光折射什么,月光泼过去,也是一身清亮。他觉得自己迷疯了。
“才发现?”叶濛以为他说身材,“我上高中就这么大了。”
李靳屿扑哧低头笑出声,手仍是扣着她,顺着她的话,懒洋洋地朝下看了眼,“多大啊?”
“比现在小点吧,但那时候挺羞耻的,上体育课班里的男生都老盯着看,我就会里面裹一层束身衣,我感觉那时候有点限制发育了,不然现在更大——”
她抱有遗憾地话音未落,唇被人重重咬住,呢喃着:“唔轻点——”
两人之间有种诡异的磁场,呼吸,眼神,处处都燃着星火,好像无论相隔多远,也总能给他俩吸到一去。李靳屿两手将她顶在门上,用力地将舌头搅进去,将她搅得天昏地暗,像条渴水的小鱼,张着小口喘得不行。可他却一副懒散样,衬衫扣已经解到最后两颗,甚至隐隐能瞧见平薄铺实的腹肌,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欲望,甚至有点清心寡欲,可偏就浪荡地问了句:“姐姐,做吗?”
叶濛大脑嗡一声,乍然睁眼,仿佛这满屋的春光突然又亮了一些,激动地口齿不清:“你你你,行了?”
他轻笑:“看来你忍很久了?委屈你了吗?”
“倒也不是,你真的可以吗?别勉强啊宝贝,我还能忍忍的。”叶濛这么说。
李靳屿再次将她顶上门,裙子猝不及防被推人到腰际,然后叶濛听见他解皮带的声音以及非常无奈地一声叹息:“不知道,我们试试吧。”
……
李靳屿不知道叶濛之前怎样。但他毕竟是第一次,确实也紧张,在不紧不慢地抽了两支烟后,又磨磨蹭蹭地去洗了个澡,磨了这么会儿洋工,等回来时,叶濛没撑住昏昏睡过去了。
李靳屿吹干头发,上身赤裸地靠在床头等她醒。床是榻榻米的,很矮,李靳屿一条腿懒洋洋地踩在地上还略显空余,然后他一边喝着咖啡提神,一边拿手机查了点东西。
他随便翻了几页,发现都没什么干货,而且男人的劣根性真是共同的,大多只在乎自己怎么爽。李靳屿最后没办法,连女人的身体结构图都翻出来看了,边喝咖啡便琢磨哪个是所谓G点的时候,叶濛醒了,迷迷糊糊爬到他身上来,带着倦音问:“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把手机一锁,丢到床头,人还是懒洋洋地靠着。
叶濛像条泥鳅一样滑不溜丢地跨到他身上,在他眼睛上密密地亲了两下,然后趴着不动了,似乎在等混沌的意识回笼,只听她极其贪恋地在他怀里吸了口气,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不由自主地汲取着呼吸的养分:“宝贝,你身上好香。”
窗帘紧闭,屋内几乎是黑暗,好像暮色四合的夜晚。叶濛有一瞬间分不清青天白日。李靳屿把床头顶上的小壁灯打开,橘黄色的光落进两人之间,他清晰冷峻的脸就近在咫尺。叶濛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脑袋埋在他颈侧脸红耳热的笑了下。
“别告诉我你害羞了。”李靳屿低头看了她一眼。
“不行吗?”叶濛在他颈侧闷闷地说。
“行。”他边说着,边玩着她胸前的衬衫扣,然后一颗颗轻轻挑开,那件雪纺的料子比葱衣都好剥。叶濛感觉他在把玩,心烧了起来,麻麻的。却听他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高中就这样了?”
“嗯,再小一点吧?”
“你们班男的这么猥琐?高中就盯着你看了?”
“你高中不会对异性好奇嘛?你真的一个女生都没有动心过?”她扶着他。
“会吧,”李靳屿想了想,声音变了调,“动心没有过,好感有过,其实也算不上好感,就是在法语班的时候觉得有个女孩子还不错,顶多算欣赏,那时候邰明宵还在追她,我也没觉得有什么,而且发自内心地祝福。”
声音渐渐低下去,那星火终于燃了。叶濛自动自发,全程都是她自己在掌控,她很照顾他的情绪,但凡他拧一下眉头,露出一丁点不太舒服的神色,她都会停下来亲亲他。好像一只振翅地蝴蝶,被迫压抑着翅膀,只能一点点扑腾着内心的火焰,压抑地快疯了。
“你没想过要追她吗?或者让她成为你的女朋友?像我们现在这样。”叶濛极尽风情地伏在他耳边说。
“对她没有。”
“那对谁有。”
“你,”他神色暗沉,拧着眉,好像难受至极,“那次在湖边,你找我要微信。”
“嗯。”她顺着回忆,想起那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冰冷、生涩地像是湖底的水,跟现在这个滚烫、青筋暴戾的男人似乎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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