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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派我去继兄身边当卧底。
继兄是他手下最得力臣子,聪颖,温润,素有贤名。
性子却拧巴得紧。
总想让我这冷心冷血也热腾一下。
我厌他多管闲事,他答我口是心非。
几月后,我灰溜溜回宫奏报。
新帝恨铁不成钢,递给我一瓶毒药,威胁不是兄死就是妹亡。
我气不过,抖抖手,悄无声息往他身侧茶汤里放上两滴。
1。
厢房门从屋外叩响两声,钟辞的声音传来。
「松萝,我进来了。」
我手一抖,迅速将偷买来的烧鸡往被窝一塞。
忍着大腿侧热烫,咧嘴笑问:「兄长,今日怎么来了?」
他扬了扬手中食盒:「回家近一月,天天窝在房中喝白粥,这病怎么好得快。」
「这要传出去,圣上少不得要责怪我照顾不周,有虐待之疑。御史台那帮老家伙可听风就是雨。」
清凌凌的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床榻,摆好菜碟,就要过来扶我起床。
我憋出一身热汗,拽着被子不撒手:「兄长好意我心领了,松萝惶恐连累兄长,只是林太医说我不宜起身,尤忌荤腥,还是不和兄长同食的好。」
他在床边坐定,轻摇折扇:「哦,是吗?」
我努力点点头,极尽坦诚。
他不由得失笑:「那好吧。」
我暗自松口气。
可他话音一转:「回钟家前,圣上可是要你办一件事?」
声音清冷字正圆腔,无端让我脊背发凉。
他的眼底已不见笑意,一如我十四年前初见他时。
那时我才四岁,阿娘还是前朝和亲公主。
边关打仗,国破后,开国皇帝将阿娘指派给钟辞重病的老父亲冲喜。
阿娘不从,在洞房中挣扎开撞柱而亡,不到一柱香,钟父也惊咳得一命归西,冲喜成催命。
受人敬重的肱骨之臣让俘虏白白吓死,上都的人大骂阿娘和我是扫把星。
我抱着阿娘尸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永远也忘不了钟辞那双杂糅着愤恨,不甘,而无泪的眼。
他曾伤痛到绝望。
而我是致钟父身死的源头之一。
送亲的老太监于心不忍,将我带回深宫,收编进皇家暗卫。
新帝楚珩继位后,我是他用得最顺手的一把刀。
钟氏一族历经三朝不倒,而如今的家主钟辞素以仁心著称而号万民可一呼百应。
楚珩忌惮得很,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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