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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人动手、在机舱内还带着墨镜的家伙,可真男人呀!”
被反讽的年轻人,瞬间脸涨得通红,他恶狠狠地把墨镜一摘,“我是不是真男人,关你什么事?!怎么阿姨?你他妈还想老牛吃嫩草啊?也不数数自己脸上有多少褶子!”
“你个神经病!下三滥!叫谁阿姨呢?!”
保养得当的女人瞬间被踩了痛脚。她打扮得时髦得体,盘着发,脖子上还系了条专柜最新款的小丝巾,显然是个爱美的。
“我又没指名道姓,谁愿意对号入座,就是犯贱,自己找骂!”墨镜下的脸,出人意料的端正。黑而亮的眼睛,挺且直的鼻梁,眉眼间透着股冷淡的板正。
看惯了各色环肥燕瘦,形男秀女的楚淮南也不由一怔。
可惜挑不出错的长相,却配了一张没理也不饶人的嘴:“更年期还有空多管闲事,先管好自己吧你,大妈。”
那女人也是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没想到自己的仗义直言,竟会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辱骂。顿时像只气疯了猫,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冲那年轻人尖叫道:“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
这下,头等舱里彻底闹成了一团。
连后面机舱里的前排乘客也忍不住拉开帘子朝这里张望。
那个最先和那男乘客起争执的乘务员,和楚淮南一起帮忙拉住这个开始动手打女人的无赖。
可对方看似瘦的手臂却很长,越过两个人还是成功地扯住那个女乘客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散开的丝巾又勾住盘发的珍珠发卡,瞬间就把一头严谨优雅的头发扯得乱蓬蓬。
久经沙场的乘务长,将只开了一角的隔断帘狠狠一拉,向在后面客舱执勤的空保叫道:“去把安全员叫来,就说有乘客闹事。”
安全员在三分钟内赶到。刚来,就见有个女乘客披头散发地在座位上,用纸巾捂着脸哭。
楚淮南正弯着腰,绅士地把自己还没打开的矿泉水递给她。
女人抽抽噎噎地接过水,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又扭过头骂:“不要脸的臭流氓!”
闹剧的始作俑者重新戴上了墨镜,翘着二郎腿轻佻地坐在位置上。瘦削的下巴一抬,不甘示弱道:“不服老的老太婆。”
女乘客把矿泉水瓶往桌面上狠狠一放:“你!”
却被安全员用眼神劝退:“都别闹了!马上就要起飞了,再这样,我立刻通知地面公安,请你们统统下飞机。”
刚刚才来的安全员并不知道争执细节,只想着尽快稳住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女人被他一吼,更是委屈地要命,却也不想耽搁行程,只好含着眼泪恨恨地骂道:“懒得跟这种神经病一般见识。就当是出门在外遇到了条咬人的疯狗!踩了滩烂狗屎好了!”
“你这种货色,摔路上,狗见着了都忍不住要踹一脚,谁愿意搭理你。”
安全员见青年人仍然针锋相对,毫不退让,音量不由地高了一个八度:“怎么还这么多废话?真想被赶下飞机是吗?”
这场意外的闹剧,倒是帮着打发了无聊的延误时间。
没多久,飞机就起飞了。
刚耍过一番无赖,自觉占了上风的青年看样子心情不错。不等调暗客舱灯光,就摘掉墨镜戴着耳机看起了电影。
楚淮南借着从洗手间回座位的功夫,忍不住朝那喝啤酒喝得正开心的青年人多看了几眼。
青年略略歪着头,右手的食指关节轻轻抵在嘴边,露出左侧耳后与脖子连接处的一小块刺青。很小,但设计得很精致。——是个被鹰鸟翅膀包裹的十字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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