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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致远无法理解,同一套睡衣怎么会被拆分,各自散落在不搭噶的地方。
难道她穿着真丝上衣,光腿满屋子乱晃荡吗?
这话显然不能提,潜藏心底的情意或绮念像丝绸,平整铺开时柔顺无痕,然而指尖轻轻地拨弄,瞬间就乱成一团,再也回不到过去。
韩致远一直小心翼翼地把持边界,即便跟她有无数共同的回忆,但鲜少让其沾染晦暗不明的东西。比如微信备注名,他将她改为“莫西莫西”,像孩童时代的纯真纪念,意义深刻,无关男女。
他总觉得,他和她的交往一旦掺杂性别,年少的某些宝贵时光也变味,随之而来是无法掌控的危险。
这类似放风筝的人,只要没有狂风呼啸,细线总能引导风筝回来,但心念庞杂、贪欲的风刮起,风筝挣脱了脆弱的细线,就会彻底消逝在云层里。
他对外人都敢流露一二,可面对当事人就不行。
楚弗唯催促:“说啊。”
“没什么。”
韩致远转过身,没再提这话题。
程皓然有句话没错,他不敢贸然对她提要求,原因是不知道风筝线粗细。
“真是怪怪的。”楚弗唯蹙起眉头,不懂他的阴晴不定,又道,“对了,你为什么要拿元宇宙项目?”
“不是跟你说了,韩旻熊也在抢。”
“就这么简单?不是吧,对我也要藏一手?”
楚弗唯故作可怜:“老公,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我对你的经营战略有知情权,不可以拿夫妻共同财产冒险!”
虽然两人有婚内财产协议,暂时没有经济方面的纠葛,但不妨碍她借机生事,套取他的商业秘密。
“我们是患难与共的夫妻?”韩致远回头望她,“这意思就是,不管以后遇上谁,你都跟我统一战线?”
她拍胸膛道:“当然了,有合约为证。”
“好,特别好。”他轻笑,“希望你接下来几天也这样。”
话都说到这地步,楚弗唯以为他会给些内幕,不料此人是软硬不吃,嘴巴像撬不开的蚌壳。
两人纠缠许久,他都不愿交底,搞得她气急败坏起来。
“好,特别好,希望你接下来几天也这样。”她冷笑,“早晚给你来个‘大郎该吃药了’。”
楚弗唯懒得跟他掰扯,索性回到自己的卧室,望着空荡的椅子和床铺,又觉得好像忘记什么东西。
没过多久,韩致远就看见她溜出来,她在客厅沙发边鬼鬼祟祟,还悄无声息地绕开自己,难得没露出张扬的气势。
韩致远:“你在找什么?”
楚弗唯难以启齿:“你有没有看见,我有一套衣服……”
她最近过得随性,昨晚在客厅看电影嫌热,又蹿到冰箱处拿冷饮。韩致远不在家后,她恨不得嚣张到穿皇帝的新衣,已经忘记换下来的睡衣放哪儿了。
如果她提前到家,还可以整理一下,没想到他先回家了。
“在洗衣房。”
楚弗唯瞪大眼,惊道:“你帮我洗了!?”
好歹是贴身衣物,总感觉哪里不对。
“没有。”
韩致远面对楚弗唯谴责的目光,不知道她在气动她东西,还是在气他没帮忙洗,无奈道:“……那是真丝的,我不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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