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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窗子依然完善,只是上头用来反锁的木栓整齐地断成了两截,像是被什么利器切断的。
简轻语分明记得,昨夜自己回房之后,便将门窗都反锁了,那时窗栓分明还是好好的……
“不过是窗栓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看你们就是想偷懒,还不快下去!”
英儿斥了她们两句,扭头就看到简轻语脸色不对,顿时担心起来,“大小姐,您怎么了?”
“……
嗯?”
简轻语回神,对上她担忧的视线后勉强一笑,“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大小姐今日起得太早,难免会觉得累,不如再去睡会儿吧,奴婢去门外守着。”
英儿关切道。
简轻语还在盯着断成两截的窗栓看,闻言只敷衍地应了一声,待她领着丫鬟走后,才蹙着眉头走到窗前。
陆远昨夜来过,她只看一眼便确定了。
她将窗栓捡起,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不懂他既然专程来一趟,为何既没有杀她,也没有拿走刀鞘。
难道只是为了留点痕迹吓唬她?
简轻语抿了抿唇,将断了的窗栓放回窗台上。
之后几日,简轻语都睡得不大好,每次闭上眼睛,都忍不住思考陆远为何还不杀她。
即便新换的窗栓没有再坏,陆远也没有再来,可依然觉得有一把刀悬在头顶,而这把刀的刀鞘还藏在她的衣柜中。
这种紧张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十日后的清晨,简轻语半睡半醒间又开始思考陆远的用意,想了半天后突然福至心灵——陆远不杀她,会不会只是因为没看到她留的银票和字条?
所以觉得她罪不至死?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简轻语猛地睁开了眼睛,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两个月前刚到京都时还是春日,京都春季多风沙,她走时又没来得及关窗,风将银票和字条都吹跑也不是不可能。
再说以陆远的性子,若真看到了她留的东西,那日假山见面时要么一刀砍死她,要么当着父亲的面折辱她,哪会留她多活这么久。
……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切或许还有回旋的余地。
简轻语咽了下口水,脑子里瞬间想出几十种痛哭卖惨求饶的方式,每一种都是她先前在他身上用过的,虽然费力些,但效果似乎都还不错。
她又充满希望了。
英儿一进屋,就看到她精神焕发的模样,当即笑了起来:
“大小姐醒了正好,侯爷请您去正厅一趟。”
简轻语回神:
“现在?
可知找我什么事?”
“奴婢也不知,”英儿也是不解,“正厅平日除了设宴和接待贵客,几乎没用过,也不知侯爷为何会叫您去那边。”
简轻语蹙了蹙眉,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以最快的速度梳洗更衣后,只身一人往正厅去了,在快到正厅门口时,隐隐听到里头有说话声,她心里咯噔一下,默念千万别是千万别是……
然后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她瞬间僵在了原地。
“傻站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快进来,”宁昌侯不轻不重地斥了她一声,这才讪笑着对主位上的人介绍,“小女自幼长在漠北,不懂什么规矩,叫陆大人见笑了。”
说罢,又变脸一样横了简轻语一眼:
“还不快过来见过陆大人!”
陆远抬起长眸看向她,眼底一片晦暗不明。
还是一样的暗红飞鱼服,一样的锋利绣春刀,只是比起那晚重逢时,飞鱼服上的四爪飞蟒更加狰狞,没了刀鞘的绣春刀也更加寒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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