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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素兰小声问:“剑平啥意思?”
张支书也理不清了,“回头我问问?总不至于吃了小芳一个鸡腿喜欢上她了吧。”
“做啥美梦。就咱家小芳那二百五的性子,剑平能看上她眼得瞎成啥样。”
张支书不爱听这话,“咱小芳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人家剑平可说了,咱小芳是大智若愚。”
“安慰的话也信?那是人剑平厚道懂礼数,不好意思说她傻。”
张支书问:“她在剑平心里真是个傻子,剑平犯得着这么说吗?”
高素兰心生警惕,“老头子,咱可说好了,等他爸的问题查清楚,他能回城就让他回去。你不会想变卦吧?”
凭良心说,张支书非常想变卦。
这话要是说出来,他这个老婆子不光得天天盯着他,还有可能把他赶去跟女婿住,她们娘俩睡正房。
张支书:“想哪儿去了。我就这么一说。”
高素兰打量他:“咱俩结婚二十多年了吧?”
张支书明白她潜在意思,一个被窝睡这么久,她还能不了解他。
“你想想昨天的小芳再想想今天的小芳。”
高素兰没懂:“别打哑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都是咱俩结婚的时候你算给我起的。”
“昨天早上让她洗脸她咋洗的?湿一下脸就找毛巾。今天洗出一盆黑水。”说到此张支书忍不住叹气,“就是跟昨儿一样不懂事,那么脏的水居然能理直气壮地让剑平洗。”
高素兰还是没懂。
张支书继续说:“剑平让她涂雪花膏,她老老实实涂了吧。你说了多少次?搭理你了吗?我的意思她要能一直这么听话,说不定越来越懂事。”
“然后剑平跟她当真夫妻?”高素兰摇头,“你可真敢想。有闲心想这些,还是想想回头见着咱娘你咋说吧。”
张支书勾头朝外看看,女婿扶着梯子,闺女坐在墙头,扛着铁锨跟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似的。
张支书忍不住笑了。
高素兰好奇,也勾头朝外看看,见闺女跨坐在墙上,忍不住皱眉:“还有点姑娘家样吗。”
张小芳倒是想把双脚都搭在外面。可她怕打仗的时候稍稍大意摔下去。
“高素兰,我听见你的声音了,门打开,快点!”高氏大吼。
张小芳抡起铁锨朝她招呼,“咋跟我娘说话呢?不懂事的老东西。”
“我是你奶奶!”
张小芳:“我没说不是啊。骂你跟你是不是我奶奶有啥关系?”
高氏一辈子胡搅蛮缠,三个妯娌没一个是她对手。她敢说张庄两百多户人家,没一家敢跟她打。可此时此刻,高氏词穷了。
“你还讲不讲理?”
方剑平不禁怀疑,外面的人是高氏吗?
张小芳忍不住眨眨眼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觉:“你这个全村最不讲理的人跟我讲理?”扭头朝西边看去。
王秋香也被“讲理”两个字惊得爬出墙头,“今天的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还是我饿糊涂了?”一见高氏转向她,立即说:“看来人真饿不得,做饭去做饭去。”再次缩回去。
高氏没想到她这么怂,气撒不出去就骂:“吃死你算了!”
王秋香把门打开:“大娘,瞧你年龄大不跟你一般见识,真以为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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