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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忙柔声道:「梁辰,你醒了啊?你听大伯说……」
「啊!」可我爸还没说完,梁唇握着棍子对着我爸就挥了过来,「就是你要回来,就是你要回来给那蛊婆子捡骨的!是你害死了我妈!」
那棍子挥得呼呼作响,我爸本能地避开。
他人高马大的,院里其他人哪敢拉他。
就这么一会,他拎着根棍子,就跑出了院子。
看梁辰那样子,怕是去藏骨洞了。
向导他们忙追了上去,那里面都是各家先祖的藏骨金罂,万一被梁辰砸坏了,就麻烦了。
我爸也急得大叫着追了上去,跑到院门口,又让我和我妈千万别出门,找太婆借根牛骨棒,免得又听到那称骨歌。
一院子的人,瞬间就只剩我们母女和太婆了。
她只是摇头叹气,拉着我的手,拍了拍。
又瞥着草丛,难得地朝我露了个慈祥的笑,又叭叭地说了一堆。
可我完全听不懂。
她又指了指凉床上的尸体,朝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管。
然后对着放金蛙的草丛,又恭敬地行了礼,自顾自地走了。
我原本还想问她,那金蛙和那梦里的金衣男子,是不是有关系的。
可向导不在,我们听不懂苗语,也问不成。
我爸他们去追梁辰,我和我妈在家里守着二婶的尸体,骨头却痛得越来越厉害。
我妈脸色越来越沉,眼里全是担忧。
说如果天亮后,我爸和二叔还没回来,她留在这里,让我一个人先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辰太能跑,一直到了傍晚,向导回来,说还没找到梁辰。
有了二婶的事情,我爸和二
()
叔怕他出事,所以一直在找。
不过向导给我们借了牛骨棒来,倒让我们安心了不少。
我和我妈守着二婶的尸体,按我们那的规矩,给她点了盏长明灯。
也没敢去睡,但也怕晚上蛇虫什么的,我和我妈就靠在吊脚楼的二楼,盯着下面的尸体。
可骨头痛了一天,累得很,又心焦,熬到半夜,我爸他们还没回来。
我和我妈趴在栏杆上,打着盹。
因为骨头痛,睡得并不好,我本能地转手揉着肩周,趴着的时候,那里骨头痛得最厉害。
迷迷糊糊间,好像一股清风吹来,凉凉的,带着一股草木香,居然缓解了骨头痛。
我舒服地呼了口气,心中还想着要守尸,迷糊地睁眼。
可一入眼,就是一张微微嘟着唇,朝我吹气,双目皆圆的脸。
修长的身体,半靠着栏杆,就好像和我一样趴在上面一样。
四目相对,那双圆鼓鼓的眼睛,溜溜地转了转,接着抿了抿吹气的唇,有点不好意思地往后退了退。
朝我指了指院子里,然后一个转身金衣一闪,就从二楼纵入草丛中不见了。
这绝对就是那只金蛙!
我伸手正要叫他,突然听到凉床传来轻微的咯响。
那声音吓得我一个激灵,忙扭头看去。
只见盖着的床单下面,好像有什么游动……
就像是有蛇在床单下,贴着凉床往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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