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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天星只“呃!”了声,连问都不敢问严四跟他这么说:“总管,请禀知老爷,然后告诉府里所有的人,晚饭后各人回各人的屋,不要出来走动,不管有什么动静,自有我应付,不要出来探着。”
就是再傻的人也懂了,何况唐天星并不傻,他大惊失色的道:“严师父,您是说……”
严四道:“希望我料错了,可是不能不防。”
“真要是这样,你该要帮手,怎么您反而……”
“总管,我有我的道理。”
什么道理,唐天星没敢问。
这回严四也没说。
唐天星是吓白了脸,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严四看了他道:“总管,我不能让你像个没事人儿。至少你要镇定,不然大家伙儿都会让你吓着,晚饭都吃不好。”
“是,是。”唐天星连连点头,嘴里是这么答应,可是心里、脸上,那有那么容易恢复平常。
“怎么?总管。”严四道:“你信不过我?”
“不,不。”唐天星道:“怎么会?那怎么会!”
说完了这句话以后,唐天星是好点儿了,因为他这才想起他见过这位严师父退敌的本事,他有了信心,他唯-还有点担心的,是怕这位严师父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不敌人多。
真正像个没事人儿的,是严四自己,他道:“没事儿了,咱们吃饭去吧。”
严四懂礼,话说完,等唐天星先进去。
唐天星回过了神,“呃!”了-声:“对,吃饭,吃饭!”
他先进屋去了,可是他进屋去之前,先向严四哈了个腰。
晚饭过后,罗府上下很快把该收拾的收拾了,然后就归于寂静,静得连一点儿声息都听不见,灯也熄了,到处一片漆黑,简直像座空宅。
唯一不像空宅的,是大门外那两盏大灯还亮着,还有,前院也有灯光。
不管有灯的地方也好,没灯的地方也好,就是不见人,一个人影儿也瞧不见。
严四不让别人出来走动,他自己呢,难道也躲起来了?他要是也得躲,那一旦有什么事故,又怎么一个人去对付?照理说,他不需要躲。
可是,人呢?严四他人呢?忽然,一阵杂乱蹄声远远传来。
相信罗府上下的人全听见了,相信罗府上下的人也开始担心了。
天子脚下,京城重地,百姓这么样成群结队驰马,就可见这家百姓在京城里的地位,以及这家百姓跟官府的关系了。
蹄声来得很快,不过一会儿工夫,已进了罗府所在的胡同口,像一阵风,又一转眼已到了罗府门前停住,随即,砰然一声,似是大门开了,灯光照耀的前院,十几廿个人转过影背墙闯了过来。
这十几廿个闯进来就是一怔,立即停住。
因为他们没看见人,也没感觉到有人。
一名汉子道;“怎么没人?”
“谁说没人?”
夜空里传来清朗的一声,话声不大,但是能震撼人心,然后,一条人影自夜空中飞掠而下,疾若鹰隼,又像划空飞星陨石,疾射落在前院的正中央。
那不是别人,别人也没那种本事,正是严四。
只这一手,就把那十几廿个震住了。
“北京城”里的龙虎也好,跟前这十几廿个也好,会轻功,能穿房越脊不乏其人,但是敢情眼前这十几廿个,谁也没过这种样的高绝身法,所以,严四露了这么一手,怎么会不把这十几廿个人震住!震住的意思,也可以解释为目瞪口呆傻在那儿。
这十几廿个现在就是这样。
只听严四淡然又道:“我叫严四,忝为罗府的一名护院,现在就站在你们眼前,相信你们已经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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