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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朝忍冬打了个眼色,忍冬还是没忍住。
“夫人,怒奴婢多嘴,您要是对公子有什么不满,您就直接跟他说就是了。您瞧公子这么宠您,您今儿不理他,公子连早膳也没用就撤了。”
时锦心里叹了口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自她怀孕后,李尤对她越发好了。只是京中朋友甚多,必要的应酬也不得不去,总不能叫他将以前的朋友都抛弃了,只陪着她一个人吧。
这样她就太自私了。
时锦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又是另一回事,何况怀孕的女人本来就多愁善感。心里一矛盾,心情就坏了。
见时锦愣愣的,似乎听进去了,忍冬闭了嘴,便静静地在一旁收拾东西。
李尤一天都没回来,派了个人回来说有事,要时锦不要担心。
到了晚上。
忍冬针线很好,以前李尤的贴身衣物都是她给做的。
时锦要学女红,虽然忍冬有些惊讶时锦居然不会女红,但也不敢多言,只是尽心教。
忍冬这丫头心思缜密,为人妥帖,时锦很是喜欢她,几个婢女里,也最亲近忍冬。
两人教学了半晌,天就黑下来了。
“夫人,晚了您就别做了,明日再做吧,夜里做针线伤眼睛。”
时锦轻轻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
“公子还没回来?”
正会儿,银朱从外面走进来,盈声道:“夫人,公子说他今晚睡书房了,让您早点休息。”
忍冬一愣,怎么公子跑书房去睡了?
时锦怔怔的,忘了手里还有针,手指被针刺了一下,刺痛感拉回了她的思绪。
忍冬急道:“奴婢过去叫公子回来睡吧?”
时锦摇头,“他要睡书房就让他睡,我一个人还睡不着了不成?银朱你们都下去休息吧,忍冬留在这睡就行了。”
忍冬心想,可不是吗?您昨晚翻身到半夜。
但是主子发话了,忍冬知道时锦心里必然是不痛快的,也不敢再多言。
李尤再次睡书房的消息,孙氏自然也收到了。
“这尤儿怎么回事?媳妇还怀着身孕呢,他睡什么书房?细柳,去,你去把那混账东西给我叫过来。”
孙氏本来已经睡了,一听这消息哪还能睡得下,昨夜也就算了,是时锦将他关在门外,想来是恼他回来晚了。今夜又不一样了,是李尤自己要过去睡的。
细柳应下,正要出门,又听孙氏道:“传话下去,这事不可让老夫人知道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小辈闹别扭,就别让她操心了。”
细柳又应下,出房去了。
一刻左右,李尤就跟在细柳身后进来了。
“母亲,您找我?”
孙氏披着长衣,坐在榻上,腿上搭了绒毯,手上还抱着汤婆子,屋里已经烧上地龙了,倒是暖和。
“你是怎么回事?怎么睡书房去了?”
李尤正要说话,喉咙一痒,咳嗽了几声。
“儿子染了风寒,和锦儿一起睡,过了病气给她了怎么好?我派人过去说了的。”
孙氏一听,有些着急。
“你这孩子,染了风寒,怎么也不见传大夫?可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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