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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越听,屋中气氛越冷。
辽江能没银子吗?皇上被骗走的军需银,朱永昊和他们身后老族的家底,全都搭进去了。这些银子,除了招兵买马,便是制造兵器了。两年多的准备,自然装备充分。
哎,难怪这几日那装模作样的攻城,也能毫不心疼拿火炮轰了好久……
神火飞鸦,是攻城利器。鸦形,两翼带有火箭,鸦身装满火药,火药线与起飞用的火箭相连,点燃火箭飞至敌方后鸦身火药便会引爆,是早年专门研究出来攻城之用。那玩意儿,威力猛,杀伤性强,关键是不好阻,不易防,很是麻烦!
这本该是朝廷所有,竟被他们也研究出来了。
明显,朱永宁和朱永昊他们早就有过攻城设想了……
屋中气闷,这些消息,越听越让人焦心,连朱永兴都坐立难安,忍不住廊下踱步。
人数悬殊,实力悬殊,单靠一腔热情地负隅顽抗,绝对挺不过三天。
而对方若真有用不完的弹药火器,那攻破城门只怕都用不了一两天的功夫。
错过了燕安军,哪里还有这么强大的援兵!
“朱永昊的人手已达十二万,若明日还有补充呢?那实力对比将越发惨烈。咱们还有一晚上的时间思量对策。至少在天亮之前,燕安军应该不会离开。”赵阁老道:“咱们不能让燕安军离开。”
他们前脚一走,明日京城便危矣!
“王爷就没说其他的了?”陶老与年轻时候的燕安王接触过,他是个是非感和责任心都很重的人,陶老能理解燕安王的选择,但不信他这么冷漠。
“说……有那么一句……”一直未开口的路飞却是冷不丁接了话茬。“不知当不当说。”
“直言说来!”
“当时属下两人离开,落账之时,王爷正与师爷说话。属下是暗卫,听力过人,刚好将那句给听清楚了。”
“说!”
“王爷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这么多辈,这么多努力,依旧换不来信任。如此祖祖辈辈的循环下去,终有一日,燕安只剩死路。战无止境,本王却连儿孙都见不到,倦了也累了,真的不想再过这样前方征战,后方担心被人捅刀子的日子了。这些,都该有所改变了……’
属下就听到这么多。属下原本没觉得如何,但越咀嚼,越不对……”
路飞看了朱永兴一眼,随即迅速低下了头。
满屋针落可闻。
想要改变?不想过眼下日子?这究竟几个意思?
众人越发心惊。
他们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是啊!燕安一直吃亏,凭什么就不想改变?
燕安想要真正逆转眼下世世代代被拿捏的处境,其实并没有什么办法。主动权永远将是在朝廷手中。但眼下……机会是不是出来了?
为何燕安军一定是营救,是解围?他们就不能做点别的?比如,等朱永昊和京中两败俱伤,他们来收场?
成王败寇,被围的姓朱,造反的姓朱,他燕安王也姓朱。本质上,又有何不同?
燕安军也可以试着做那最后的黄雀是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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