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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怕自己说了之后,只能下辈子再见朋友了……
叶开也要离开,叶开要去找自己的师父一块儿过年,公主姨姨这里有好马车,他果断蹭之!
这一天,一行人一块儿住在客店里。
早晨醒来时,傅红雪打开窗户,忽然怔了一怔。
初冬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落。
天光大亮,一片银白,玉絮蓬松多孔,使得这早晨的一切声音都已被完全吸收,天地之间一片寂静,罗敷一袭绿衣,正立在院中的红梅枝下,院子里却没留下一点脚印,端的是一个踏雪无痕。
她的手轻轻抚上了低矮枝头,倏地回头,朝傅红雪笑道:“看招!”
傅红雪一怔。
罗敷屈指一弹,一点艳红裹挟着内力的东西冲他飞来,这当然不是杀人的招式,内力轻柔、速度适中。傅红雪伸手去捻那东西,一撞进手中,那一点艳红忽然绽开,发出了一声极细极细地“啪”。
傅红雪只觉得花
香阵阵,垂头一看,原是一朵被她内力所激得绽放的红梅,正在幽幽吐蕊。
罗敷的手轻轻一拂,雪地上就下了一场红梅香雨,金色的阳光落在梅林之中,将玉絮般的素雪照出晶莹的亮色,红梅在雪雾中飘飘忽忽、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艳红与晶莹的素雪交相辉映,分外美丽。
这就是“红雪”。
原来,红雪不仅可以指代雪被鲜血所染红的那一天,也可以指代这梅花雪落的美景。
傅红雪的眼睫轻轻一颤,他怔怔地瞧着那落了梅花的素雪,又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嗅了嗅自己手中这朵红梅的幽香。
罗敷微笑道:“你明白了么?”
——他的名字并不一定是个诅咒,一个人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处,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或者说,总有一部分取决于他自己的态度。
这就是罗敷想要告诉他的道理。
傅红雪道:“我……我明白了。”
罗敷淡淡道:“很好。”
她飘然略过院中积雪,踏雪无痕,转瞬已到了回廊之上,回廊之中,荆无命静静地站在那里,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妻子看。
罗敷拉了拉他的头发,笑道:“想什么呢?”
荆无命道:“你。”
罗敷:“…………”
罗敷的唇角又忍不住勾起来,娇嗔道:“又说这种话……也不害臊……你这死鬼!”
路小佳旁若无人地从身上冒着爱心泡泡的师娘师父身边走过去,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叶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好像总是很像打地鼠游戏中的地鼠一样,能从各种奇妙的犄角旮旯里冒出来,他手里拎了个大食盒,食盒里装的是刚出锅、底部煎得脆脆的生煎包,还有一大壶融了黄糖的鲜豆浆。
叶开道:“小傅,你站在窗前看什么呢?少看两眼公主姨姨和荆先生吧,他们天天都这样,没什么好稀奇的……难道你还没看习惯?”
傅红雪:“…………”
傅红雪瞧了叶开一眼,当着他的面把窗户关上了。
叶开:“…………”
叶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敲了敲他的窗户,道:“小傅,出来吃饭啦。”
傅红雪的声音闷闷地从窗户内传出来,“……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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