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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雪逢突然不受控制打了个寒战:“可是……”
头顶不知何时已经升起一轮巨大的圆月,光芒透过云层缝隙洒下,将城池一半照得恍如白昼。
“……我才刚到一天。”
此言一出,就连一旁和魔修说笑的夜芳草他们也不约而同将视线转过来,脸上缓慢浮现出如出一辙的惊恐。
一阵狂风迎面拂来,将火堆吹得一阵东倒西歪,零零星星的火星落在几人的衣摆上,细小的很快就熄灭,稍稍大一些的火星还将布料烧出了一个个小洞,但现在却已无人在意了。
六个少年围在火堆旁坐着,面面相觑。
夜芳草抱着膝盖,将发寒的掌心朝着火堆烤了烤,小声道:“我记得上早课的时候长老说过,云胡城和外界的时间流逝并不一样,大概外界二十多日相当于云胡城一年,这个说法我听过无数遍,但是好像并没有讲过云胡城内的时间也不一样吧?”
他佯做轻松地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江即望:“不过也可能是我总是在早课上睡觉没听到这一段,呐师兄,你记得吗?”
江师兄用面无表情回答了他的问题。
夜芳草讷讷缩回了手,指尖在地上画圈,不敢再说话了。
在场几个人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江即望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头疼非常,他余光扫到若有所思的易雪逢,死马当活马医,道:“小仙君,你可想到了什么?”
易雪逢看了看飞快移动的星空,眉头微微蹙着,江即望连喊了他好多遍他才回过神来。
“我传送到最北边,算是我们中时间最短的,或许……我只是猜测。”易雪逢抬手指了指最南方,“或许那些已经过了一个月以上开始争夺灵分玉的,就是被传送到最南方的人?”
江即望陷入了沉思。
夜芳草却道:“可是长老们根本就没有提过云湖城时间流逝也不相同的事啊,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们要不要再查查看?”
易雪逢却等不了了,他似笑非笑看着夜芳草,道:“如果我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些已经在秘境待了好几个月的人,难道还会留给你时间再查、查、看?”
他这句话有些莫名的刻薄,易雪逢说完之后立刻后悔了,左思右想总觉得自己越来越有宁虞从不说人话挖苦人的风范了。
切云气得半死,再一次诅咒那个带坏他乖巧爹爹的混账。
江即望看了夜芳草一眼,眼里全是恨铁不成钢:“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再说话?”
夜芳草十分委屈,和其他两个师弟一起噤若寒蝉,不敢再开口。
而一直安安静静坐在夜芳草旁边的魔修此时却轻轻呼出一口气,小声道:“那个要夺我们灵分玉的人,应是归鸿山弟子,我之前听他们说,归鸿山的五人似乎是被传送到了最南边的雷海,时间……”
他小心翼翼看了易雪逢,似乎十分惧怕的模样,声音更轻了:“……好像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易雪逢和江即望同时看他,眉头皱得死紧。
周遭依然在传来接连不断的灵兽咆哮声,易雪逢思忖片刻,当机立断握着切云剑站起身,道:“不行,这样对我们太过不利,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江即望性子有些谨慎,不太赞同易雪逢这种横冲直撞没有丝毫计划的做法,道:“先等等,就算时间不同那又如何,若是他们真的敢来这里抢我们的灵分玉,我们为什么不能反抢回去?”
易雪逢看着少年稚嫩却故作冷静自持的面容,幽幽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真是个少年,连思路都这么简单。
江即望被他宛如老父亲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仔细一想却又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易雪逢轻叹道:“你既然都能想到这个,为什么就不能深入地再想一想?”
江即望一怔,正要细想,一旁的魔修却是轻声开口了。
“如果连云胡城里面的时间都是错乱的,那外界呢?”
他这句轻飘飘的话一说出来,江即望几人几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外界本就同云胡城时间流不一样,如果他们所过的时间和外界相同那也还好,但是如果不相同且相差极大呢?
万一……云胡城的一日,就是外界的一年,甚至更久,那他们再过几日出去后,是不是早已沧海变桑田?
几个没经历过多少世事的少年被直接吓住了,不敢多想。
夜芳草脸色苍白地爬起来,道:“那我们现在也去南边?”
易雪逢见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点点头:“我们不用灵兽直接过去,先一路走过去打探打探消息,看看我们的猜测到底对不对,顺便……”
他缓慢摩挲着切云的剑柄,微不可查舒出一口气。
“顺便抢点东西。”
他们已经落后太久,若是不主动去抢其他人的灵分玉,仙道大典结束后怕是妥妥地垫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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