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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了韩宅中,大宅主人离去,整个宅邸都陷入了黑暗中,清冷的月光从窗中涌入,将能看清大厅中间孤零零的太师椅。
也许只有这把雕龙刻凤的太师椅,还在诉说着主人曾经的风光。
二人按着事先得来的情报上了楼,一重一轻两个脚步在空宅中回响,封展鹏抬起手捻了捻手指,摇了摇头,转头提点了句宋浣溪:“别摸扶手,都是灰。”
走廊尽头,隔着密闭的门,依然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鼾声如雷,宋浣溪和封展鹏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是这里了。
她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旋,门便被推开了,一股酒气铺天盖地地袭来,熏得她呼吸一窒,半晌才缓过来。
索性敞着门,慢慢向房里走去。
地上满是滚落的酒瓶,一不小心就要被绊倒,宋浣溪仿佛走在吊桥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终于到了床前,却没有人。
宋浣溪下意识地向四周看去,很快注意到了床尾,有一个人蜷缩着,抱着床尾柱,不时低喃:“妈妈——”
宋浣溪:“……”
她回头唤过了封展鹏,二人合力,把醉鬼抬到了床上。
见他一时还没有醒来的迹像,宋浣溪环视左右,实在难以忍受这肮脏杂乱的环境,撸起袖子就准备动手收拾一番。
封展鹏却阻止了她,他摇了摇头:“韩长愚精明的很,不要让他察觉到异样。”
宋浣溪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打了盆温水来,给醉鬼擦了擦脸和手。
……
韩武本可以睡的更久,可惜,睡了几个时辰后,便开始做梦,梦总是从那个男人带他荡秋千开始,到他捂住腹部倒下结束。
韩武便从梦中惊醒。
今天醒来,却和往日略有不同,脸上清爽许多,手也干爽了。
他下意识地向身边摸去,口中嘟囔着:“酒,给我酒——”
兜头一块冰凉的毛巾砸来,盖了他满脸,韩武瞬间清醒,他一把抓下毛巾,却不由一怔——
床边的佳人一身黑色洋装,头上一个小巧的帽子,帽子上垂下的网纱挡住了她大半的脸,却让小巧的下巴上那双红唇越发诱人。
“醒了?”
红唇轻启,一口烟圈准确无误地喷到了他脸上。
韩武怔怔地看着眼前无数次在他梦里出现过的佳人,若不是香烟过于呛鼻,他定然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宋浣溪轻弹烟灰,斜瞥了年轻男人一眼,对韩武,她很难说出自己的观感——
他喜欢她,却喜欢到了偏执的地步,连累家人,害得父亲惨死。
或许,她只是单纯的讨厌他的蠢吧!
宋浣溪声音有些沙哑地开了口:“大家都说,你喜欢我,你喜欢我什么呢?”
“不不,”她摇了摇头,“你喜欢的不是我,你喜欢的,是屏幕上那个面纱遮面依然绝色的阿拉伯美人!”
“你喜欢的,是那个爱憎分明,爱要他上天,恨要他立刻身亡的美人齐佩!”
又一口烟圈徐徐喷出,宋浣溪淡然道:“那都不是我。”
“你知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宋浣溪突然低首,看向了韩武,后者始终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
目光却并不痴迷,也没有半点情绪,就像去博物馆,欣赏那一幅墙上的蒙娜丽莎,仅此而已。
宋浣溪沉默片刻,淡淡道:“有一点,你和我一样,我没了父亲,你也没了。”
韩武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他的五官迅速皱在了一起,就像是有一个饱受折磨的灵魂想要冲出来,却又被生生紧锢在了这具身体中!
宋浣溪观察着他的变化,双眼微眯,仿佛陷入了往事之中:
“我父亲得了一场急病,只要肯花钱买药,或许就能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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