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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纪道“方才偶遇郭图,他已将事情始末说与我听”
袁绍道“先生有何打算”
逢纪道“郭图所言不假,主公无需多虑,此事乃主公家事,我等不便多说,可去问刘夫人”
得知逢纪也认可郭图的看法,袁绍多少有些不满“难道别无他法”
逢纪摇头“招募黑山贼寇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差错,眼下黑山贼祸害地方,每年造成冀州百姓伤亡人数何止万人,若能妥善处置,实乃百姓之福”
听了逢纪的话,袁绍也动摇了,他看了看床上的袁尚,转身朝内堂走去。
此时刘夫人正坐在内堂哭泣,看上去似乎很担心袁尚的样子。当她见到袁绍之后,立刻迎了上去,迫不及待的问道“医者可曾看出尚儿身患何病”
袁绍摆了摆手“并无大碍,夫人只管放心”
袁绍稳了稳心神,便将郭图的提议说给刘夫人听。
刘夫人早就做好准备了,他先假意长叹一声“哎,夫君祖上世受皇恩,理当为天下百姓鞠躬尽瘁,尚儿身为袁氏后裔,自当不落人后,并州荒芜,却非不可居住,百姓尚可忍耐,袁氏子弟有何不可”
听了刘夫人的话,袁绍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咬了咬牙“也罢,夫人见识不让须眉,到让袁绍惭愧了”
当夜晚间,袁绍去看韩越,进屋之后,首先问了问韩越最近的学业,接着又给韩越讲了一堆古人的典故,等情绪酝酿到位,便将要送韩越去并州的事情讲了出来。
等袁绍把话讲完,韩越把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一样,他斩钉截铁的答道“并州荒芜,孩儿年幼,无法生存”
袁绍道“吾儿休要担忧,为父定能为你安排一切”
韩越道“不去”
袁绍道“袁氏子弟当做大丈夫”
韩越道“我还小,不做大丈夫,坚决不去”
袁绍也发火了“我让你去,必须要去”
“要去你自己去”
袁绍没辙了,他没想到韩越这么无赖,也不知道平时田丰是怎么教的。
袁绍站起身“此事已定,无需分辨,给你三日时间,整顿行囊,三日后动身”
袁绍走后,韩越慌了,他猜出此行必有猫腻,眼下田丰去渤海办事未归,想要找个人帮着出主意都办不到。
无奈之下,他只好跑去找颜良,毕竟颜良是他的师兄,俩人的关系也非常亲近。
颜良性格尖锐,气量狭小,做事也不留余地,是个极端到不可理喻的疯子,当他得知韩越要被送去并州生活,立刻怒火中烧,他将手边的事情交给副将处理,独自去找袁绍理论。
袁绍对颜良十分信任,二人之间的关系如同亲兄弟一般,当他看到颜良气呼呼的样子,就猜到一定是韩越跑去告状了。
于是,袁绍拉着颜良坐了下来,将之前的事情讲给他听,最后对颜良说道“将军无需多虑,我已为韩越安排五百亲卫,有他们在,必然万无一失”
颜良是个直脾气,听袁绍说得有理,也就不在纠结了,但是他向袁绍提个要求,那五百亲卫必须由他亲自挑选。
天黑之后,颜良与文丑一同去了韩越的小院,最近吴坤身体不好,正卧病在床,虽然经过医者诊治,却总不见起色,毕竟走江湖多年,难免留下一些病根,如今年迈,新病加旧疾,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无能为力了。
吴坤得知韩越要去并州,历时伤心起来,他对韩越说道“猴儿,为师年事已高,百病缠身,不能随你去并州生活,只怕你我师徒一别,再难见面,日后你要好自为之,当勤学苦练,休要荒废了功夫”
韩越含着眼泪坐在一旁,一语不发,内心百感交集。
文丑多少有点缺心眼,他瓮声瓮气的说道“师父放心,等你死了,我和师兄一起督促师弟练功,管教他变成天下无敌的好汉”
吴坤看了看文丑,此时他也没力气和这个傻徒弟较劲,只好转过头看向颜良“颜良,韩越学业未成,还需教导,文丑粗狂,能力有限,一切全靠你了”
颜良道“师父休要说丧气话,您老只是小病,将养数日,必定痊愈”
吴坤摇了摇头“老夫自知时日无多,你无需安慰于我”
当夜晚间,师徒几人哭作一团,俨然一副生离死别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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