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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太岁厉吼大声道:“俺抹了光脊梁给他干!”桂春明淡淡一笑道:“你们有这番义气,老夫十分钦佩。
只是你们应该知道,敌人是不可力敌的,我们要凭智谋;而且要出奇兵胜他们。”
然后他问陆渊道:“陆老弟,你手下有多少兄弟?”陆渊想了想,皱着眉道:“要是不急,可有五六十。”
桂春明说:“很急,也许明后日就用。”
陆渊摸着下巴,思索道:“那大概只能二十几个。”
南海一鸥笑了笑道:“这就很多了,那就请老弟明天一早负责把这些人集合一下,听候差用。”
陆渊点头道:“这没有问题。”
桂春明眯着一双深陷的细目,又问:“此处距阿哈雅要走多少时间?”陆渊想了想说:“大概十来天吧!”厉吼大声道:“不用,八九天就够了。”
桂春明点了点头。
太阳婆笑道:“怎么,老哥,你问这个做什么?”南海一鸥摇了摇头,徐徐道:“我只是算一算这群老儿来回的脚程,另外……”他闪烁着一双眸子,右手握拳,在左掌心上用力击了一下,发出了“啪”的一声道:“九婆,我们在英可截他们!然后……”他自信且兴奋地说:“消灭他们!”库鲁克河缓缓地流着,它的下游是注入到罗布诺尔湖去的,上游却是经过营盘而和雀河相接,直通阿哈雅,经沙雅、新和、拜城而始于哈雷克套山。
这山也就是它的发源地,在这条河的两岸,布满着广阔的绿洲,朴实的维吾尔人和部份缠回,千百年来,都是因循延续地生活在这些土地上面的。
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流血的战争,准噶尔的叛乱,吐鲁番的跋扈,虽然亦曾波及;可是,影响民心并不大,人们仍然安定舒适地过着日子。
白天,日光滋润着地里的庄稼,这些绿洲对整个沙漠来说,是生命的源泉,没有它们的存在,沙漠不过仅仅被称为沙漠而已,那是不会有任何人,说得更切实一点,那是不会有任何动物去问津的。
夜晚,静静的库鲁克河,在月光之下,舒展着它媚人的腰肢,天空的繁星辉映着近处的沙面、沙丘,那隆起的、扇形的、条状的沙堆,会为你平添上许多绮丽的幻想,你会觉得你是多么渺小而有趣的小动物。
你会更留恋人生,人生也会更爱你,如果说人的生存,只要为自己负责,那么骄傲吧,摆脱那些不应赘着你而偏偏赘着你的东西。
对于那些自寻烦恼的人,是不是应该笑他们愚蠢呢!譬如说像眼前的这几个人吧!真想不通他们为的是什么?都已经是这么一大把岁数的人了,何苦呢?在铜锤罗一去不返之后,他们都显得异常烦躁,人们说老年人沉着,其实也未必尽然。
不过,人们因为烦躁的性情而短寿,却是一项已经证明的事实,聪明的人是不会轻易暴躁而妄动无名的。
红衣上人裘海粟由一块石头上一跃而起,目视着仰面看天的天马行空晏星寒道:“老晏,我看这事情有些蹊跷,他们不会这么久还不来,会不会……”那闭目石上,俨然如入定老僧的莫老甲,倏地睁开眸子,冷然道:“不会,你还是稍安毋躁,要是有什么不对,本教主那一双白额鸠,早飞来通报消息了!”剑芒老尼姑似乎对莫老甲永存信任,凡是莫老甲所说之言,她从不心存怀疑,此刻闻言后,对裘海粟笑了笑道:“道兄请放心,莫教主所说不错,那双白额鸠确是罕见的灵鸟,倘若他们有什么不对,这双鸟一定会事先飞来的!”裘海粟皱了皱眉头,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又坐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差不多又过了半个时辰,就连莫老甲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他站了起来,拍了一下身上的袍子,哼了一声道:“不对!他们可能是出了什么事了!”晏星寒冷冷一笑,没有说什么。
剑芒大师皱眉道:“要是出了事,教主的鸟怎么没有飞来呢?”莫老甲灰白的眉毛,这时也皱在一块了。
红衣上人大声道:“教主,以贫道看来,定是出了事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莫老甲神色黯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四个人认准方才的来路,各自展开身形驰奔而去。
以其四人的轻功,自是其快如风,不消一刻工夫,已深入在沙漠之中,目光所及,又是千里黄沙了。
远处沙面上,一个黑影在蠕动着。
事实上,不能说是在蠕动,因为那是在跑,可是在四位高人的眼光下,对方那种速度显然是太慢了。
四人一齐站住了脚,红衣上人厉声叱问道:“谁?”那黑影吓得怔住了,裘海粟又叱了一声:“来人报名!”那人回头就跑。
四人不禁冷笑了一声,各自展开了身形,七八个起落,已追上了那人,呈四角形,把来人包围在正中。
那人猛地翻身扑地,大哭道:“饶命啊!饶命!”晏星寒不由皱了一下眉,后退了一步,叱道:“你不是铜锤罗么?”那人正在磕头鬼叫,闻言后倏地一怔,顿时止住了哭声,抬头仔细向各人看了一眼,颤颤地由地上站起来,讷讷道:“原来是你们……”四个人气得互相对看了一眼,真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尤其是晏星寒,更觉得面上无光。
若非是在沙漠里少他不得,真恨不能一掌把他给毙了。
他气得哼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叫你去找他们,你找到哪儿去了?”铜锤罗搓着双手,哭丧着脸道:“我到处都找过了,找不着他们嘛!”晏星寒气得往前一步,方要抬手,却被身边的红衣上人倏地把他的手给按住了,他摇了摇头道:“何必呢?这事情不能怪他。”
天马行空气得紧紧咬着牙,裘海粟看着铜锤罗,微微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没有?”铜锤罗像斗败了的公鸡似的,缩着脖子道:“什么事也没发生,就是找不着他们的人,连马也没看见一匹……”他边说着边朝四面转着脖子道:“别是他们走迷了路吧,那可讨厌了。”
剑芒大师灰白的眉毛,失意地搭在眼皮上,轻轻撩了撩道:“这附近,还会有什么地方好去呢?”铜锤罗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地方好去。”
这时莫老甲由身上摸出了一支短细的芦笛,就口吹了几声,静夜里,发出了尖锐的“呜呜”之声,这种声音,盘旋在穹空里,历久不绝。
各人的脸色都很沉重,西天一怪莫老甲又吹了几声,才收笛入怀,冷笑道:“这可真是怪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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