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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折之前没这个习惯,白涧宗很确定。
为什么突然抠死皮,无非就是太焦虑了。
他捞着燕折的手掌,掌心柔韧发软,没什么老茧,手感很好,特别是夜晚十指相扣锁在后腰的时候。
病房逐渐响起轻微的咔嚓声,多余的指甲和死皮一点点掉落。
白涧宗专注地剪,燕折专注地盯他。
让一个刚手术完的病人给自己剪指甲实在有点不人道,但只有这样,燕折才能安心一点。
虽是小事,却有种只有两个人才能感受到的亲昵。
白涧宗突然开口:“手术很顺利,再观察二十来天如果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燕折“哦”了声,想了好一会儿说:“我们一年后就结婚吧。”
白涧宗一顿,抬了下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燕折提前堵了回来:“我都不能给你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字。”
“……”
他们现在在国外,白涧宗本人又是主动进行手术治疗的,意识也清醒,一切风险告知书都是他自己签的。
当然,如果他无意识,朋友也可以签。
但如果换在国内,没有那一纸结婚证书,无论他们私下有多亲密,燕折都无权签字。
白涧宗说“好”。
燕折满足了:“同意就不能反悔了!”
白涧宗嗯了声。
如果顺利,一年时间也够他的腿康复了,就算回不到正常人状态,但坚持婚礼一天应该没多少问题。
燕折逐渐激动。
门口,医生看到里面病床上的男人给床边青年剪指甲的场景,会心一笑,双手交叉在身前等在原地。
等那边结束,他才走进来用英文与白涧宗沟通。
燕折很忧愁,一句都听不懂。
好在俞书杰在旁边低声给他翻译,医生的意思是手术出乎意料的顺利,但还是要至少观察二十天看看情况,十五天后就要开始简单的康复训练,前十五天里也不能疏于按摩。
至于后面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就得看康复训练的情况了。
医生走后,燕折问:“你在这边请康复老师了吗
?”
白涧宗瞥他一眼:“不是有你?”
“这不行!我给你按坏了怎么办?”燕折信以为真,忧心忡忡,“你早说我就去学一下了,现在学也来不及……你还是赶紧找个康复老师吧,等后面恢复好点我可以给你按,天天按都行——”
白涧宗:“好。”
燕折一呆,好什么好?
身后传来两声“叩叩”,他回头,一个女人敲门进来,用英文说了句什么,得到白涧宗首肯后就走了。
燕折看她的穿着不对,问俞书杰:“她说什么?”
俞书杰瞄了眼老板,道:“她是康复师,过来打个招呼。”
“……”燕折瞪了白涧宗一眼,“逗我玩是吧!?”
“没有。”
“臭白涧宗……”要不是刚手术完,燕折都想一掌呼上去。
白涧宗:“过来。”
燕折脸色很臭,但还是挨到白涧宗身边了。
“陪我睡会儿。”
“刚不还说不困?”燕折小心翼翼地上床,整个人斜着,腿离白涧宗远远的,还好床够大,“我会小心不碰到你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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