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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问问。”项西说。
“特别……痞,”程博衍想了想,“一下就能想像你以前在赵家窑跟人杠上是什么样了。”
项西往椅子上一靠,笑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没救了,我这烙印打得太深。”
“不过也挺帅的,”程博衍说,“我一边骂一边欣赏,哎哟这我儿子,太有气势了。”
“浪吧你就。”项西笑着低头继续吃鱼。
回到家,项西进了书房,待里头老半天都没出来,程博衍洗完澡了他都还在书房里窝着。
“干嘛呢?”程博衍走进书房。
“玩钱。”项西站在书柜旁边,面对着墙。
“玩完了记得洗手消毒。”程博衍无奈地说。
“嗯。”项西点点头,还是看着墙。
自打项西工作步入正轨,收入渐渐稳定也一天天高起来之后,书房就被他霸占了。
开始是把书桌上压了块玻璃板,从每月收入里拿一两百出来压在玻璃板下面,后来就开始往墙上挂镜框,还成套地买了照片墙,夹的全是钱,挺有艺术感地排列在墙上。
程博衍觉得早晚有一天项西要把地板也铺上。
在书房欣赏够了之后,项西洗了澡进了卧室,往床上一倒,然后抱住了正靠在床头看书的程博衍:“哎,跟你说个事儿。”
“嗯。”程博衍放下书躺到了枕头上。
“今天馒头给我打了个电话,”项西枕着他胳膊,“下周他要过来。”
“他不说要上班了吗?”程博衍说。
“下月开始,”项西笑笑,“说是上班了就忙了,所以赶着过来看看我。”
馒头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就回了家,相比项西,他找到父母太容易,几乎没有波折,因为他的父母一直在找他。
项西看到他发来的照片上一家人抱头痛哭的样子,有些感慨万千。
之后馒头就去上了个什么技术学校,学修车,据说学得还不错,这就马上要开始正式上班了。
“他来多久?”程博衍问,“要住咱这儿来吗?”
“三天吧,不住咱这儿,”项西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就紧张这事儿呢?哎客人走了我要洗床单,还要换沙发套,还要擦地,还要消毒碗筷……”
“不至于,”程博衍让他说乐了,“我现在都快让你折腾得无所谓了,昨天你洒一沙发果汁儿我都没换沙发套呢。”
“四滴,我数了,”项西伸了个懒腰,“馒头说订了酒店了,我只管出人出钱陪玩就行。”
“赵家窑一日游?”程博衍问。
“哎,还真有这项目,其实他回来也还因为想去看看,不是要拆了么,去走走,再回首,物事人非,江湖不再,当年如今,笑看曾经……那些将要被埋葬掉的灰暗……”
“哎哟我儿非同凡响,”程博衍愣了愣,“这现在张嘴就一串啊?”
“说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项西笑着,“就顺嘴一说。”
程博衍每年都觉得秋天时间有点儿短,没多久就开始冷了,早上一出门就能看到眼前的哈气,让他忍不住想哆嗦一下。
天冷之后茶庄的生意会淡一些,项西也就比较闲,基本没事儿就会泡在方寅的工作室里,或者跟着他出去拍照。
日出,日落,云雾,蓝天,阴天,霾,都拍了个遍。
不过项西只把拍照做为爱好,并没有立志成为什么摄影大拿之类的想法,偶尔在杂志上看到自己的照片也都会当做惊喜地把那期杂志收藏起来。
今天程博衍回家的时候,他正盘腿儿坐在沙发上摆弄着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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