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九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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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节 太子他自我攻略（第5页）

太子见我怔忡，便道：「若是不方便，就当孤没问。」

「不是，」我摇头，「我阿娘是罗刹国的旅人，她走遍天下，为罗刹国主丈量世界。她曾去过天竺，那边的人将掌管降雨的神明叫做娜迦。

「我阿娘怀我那年，北蒙大旱，水草枯萎，牛马成片死去。

「大巫的求雨不起作用，阿娘便说，试试境外的神明。

「我叫娜伽，便是献给娜迦神的祭品。

「后来，也不知是否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我出生后，果然天降甘霖。」

太子沉吟：「令堂真是学贯中西，此次北上，孤定要见见。」

我垂下眼睫，低声：「见不到了。」

太子微皱双眉，小心道：「抱歉。」

我摆手：「不是不是，我阿娘不是死了。她只是丢下我和我爹，北归故土了。」

「哦，」太子舒口气，「那就好……呃，好像也不是很好，抱歉。」

我第一次见他这样语无伦次，扑哧笑出声。

「没事的，殿下，」我笑着，「我早就想通了，阿娘与阿爹纠缠数年，还是无法接受二女共事一夫。

「他们在最相爱时分开，相隔千里，默默思念，其实也挺好。

「总比绑在一起，最后变成面目可憎的怨侣更好。」

他没有回答，低头若有所思。

我掀开马车的帘子，看到西边落日熔金，晚霞满天。

恍然间发现，不知不觉，已到了下榻的驿馆。

我抱太子到上房，然后各自回房，用膳，洗漱，就寝。

此后几日，都是差不多的行程，我照例陪着太子话说解闷。

从山川气候到北蒙小食，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太子总是用清澈的眸子看着我，认真听着，偶尔发问，一起开怀大笑。

因自觉混熟了，我还忍不住问了太子：「殿下身上熏的什么香，好香啊。」

他一怔，耳尖泛红。

还不等他回答，阿坚气呼呼教训我：「没见识的登徒子，殿下才不喜欢熏香，他身上是松墨香。」

我嘴上说着是是是，第二天就在药箱里摸了一把苍耳子洒在阿坚的枕头上。

做完恶作剧出门，却恰巧撞上太子主仆二人。

阿坚面露狐疑：「格格在屋里做什么？」

我哑口，颇有些无措。

太子轻咳一声：「是孤落了东西，让格格来拿的。」

太子一开口，阿坚不疑有他，安心进屋了。

片刻后，驿馆上下传来阿坚气急败坏的叫唤。

他带着满头苍耳子冲出门，气得大叫：「殿下！您都被她带坏了！」

我帮着阿坚捡衣服头发上的苍耳子，憋笑：「嗐，这才是你们家殿下的真性情。」

一路打打闹闹，半个月才到了西林马场。

阿爹早就在马场前恭候太子大驾了。

我抱着太子的轮椅下来，前面呼啦啦跪倒一片人。

事关正事，太子又恢复了平日里稳重温和的模样，浅笑：「诸卿平身。」

我低头，对他做了一个口型，「装模作样。」

他移开眼，假装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