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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啊,公孙策顿时没了好奇心:“来,来,喝茶,继续喝茶。”
茶不错,入口生津,但街面上传来的越来越嘈杂的人声,还是让展昭心中生出一丝疑窦来。
即便是收伏精怪,跟偷盗财物有必然的关系吗?
晚上,展昭向今日负责巡差的张龙查问,才知道一日之内,那条街上,盗案竟有数十起。
手法奇快,让人防不胜防,苦主也参差有别,有富得流油的,也有穷得冒泡的,简直像是沿街扫荡。不明就里的张龙愤愤:“展大哥,你知道吗,连黄四婆婆的棺材本儿都被掏了!”
展昭心里咯噔一声:黄四婆婆?
这黄四婆婆展昭认识,是附近的一个乞婆,常见她沿街乞讨,晚上便在破庙栖身。展昭和开封府里的人时常接济她,黄四婆婆把讨到的每一文钱都缝在贴身的衣袋里。有一次,展昭问她,这钱攒起来,做什么用啊。
黄四婆婆回答:“展大人啊,你不知道,我们老家有个说法,人死了,一定要体体面面用棺材收葬,这样来世再投胎,会有副好身板儿。倘若只是苇席一卷——你想啊,那苇席头尾漏风,阴间的风可凉啦,来世投胎,要么得头疼病,要么腿上有病,那可不划算。”
说完了絮絮念叨:“留着钱,可得攒一副好棺材。”
所以黄四婆婆攒的,是真真正正的棺材本儿。
展昭心中生出反感来:端木姑娘这次,未免有些过分了。收妖便收妖,何必欺穷?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找她问个清楚。
开封城外,西郊十里。
端木姑娘大概是已经歇息了,其实时候还早,端木草庐却已经漆黑一片。展昭在桥头踯躅数次,要么,明日再来?
转身想走,身后忽然一阵窸窣。
展昭猛然回头,一声断喝:“谁?”
似乎只是处草丛,无声无息。若是常人,可能笑笑便罢,但展昭不同,他相信自己的眼睛,方才,那草丛里,确实有微影晃动。
他晃亮火折子,伸手想去拨开草尖。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草庐忽然掌灯,他听到端木翠的声音:“谁?”
看来,是被他先问的那声“谁”给惊动了。
展昭冲着那边拱手:“开封府展昭,有事求见端木姑娘。”
“过来吧。”
既是得了主人“首肯”,也就等同于“主人引”了,展昭吁一口气,信步上桥。
身后,那处草丛晃了几晃,骨碌碌滚出来一只青花瓷碗。
这青花瓷碗小细胳膊小细腿,心有余悸,说:“好险啊,我还以为是碗儿找来了呢。”
展昭很讲礼数,进了屋,先向端木翠道歉:“打扰姑娘休息,展某很是过意不去。”
端木翠说:“没关系,反正我也还没睡。”
没睡?那刚刚,整个草庐黑灯瞎火的,她在干什么?
“绣花啊。”
绣花?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展昭注意到屋里的绣架,数十根拖着五彩丝线斜插在布面上的银针,绣图只起了个轮廓,绣的似乎是蝶舞莺飞,春色满园。
展昭说场面话:“端木姑娘真是颇具闲情雅趣。”
端木翠可不跟他拽文:“混口饭吃罢了。”
混口饭吃?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要绣成此图,须得耗费不少时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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