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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早上不是处理的挺低调吗?晚上怎么这么大脾气?”
“看心情。”
曹严华肃然起敬:“有个性。”
他手臂往外抡了一圈示意:“解放碑一带,这个月是我罩,你丢了什么,找我。”
这睥睨一切的架势,木代拿话戳他:“你还挺能耐。”
“那是。”曹严华照单全收,“老实说,比你想得能耐。我知道你住巴蜀别苑,那个万烽火,我跟他也有交情,帮他找回过东西,也帮他打听过消息。你今儿个,去老九火锅店了吧?”
“你跟踪我?”
曹严华嗤之以鼻:“我整天在这块转悠,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你给了我那么一下马威,我不得瞅瞅你是干嘛的?做贼嘛,别的本事没有,三条,切包、盯人、耳目多。”
说完了招呼老板点菜:“老板,加个酸菜鱼,辣子鸡,再来个毛血旺,肥肠。”
又示意木代:“妹妹,把账结了。”
木代不干:“凭什么啊。”
曹严华眉花眼笑的:“把账结了,哥哥告诉你是哪个色狼一路盯你的梢。”
木代僵了足有五秒钟,然后掏出钱包,啪地拍了三张一百块在桌上。
曹严华没抬头,嘿嘿干笑两声,又伸手拈了一颗花生米:“我斜后面,街角那个水果摊,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看到没。”
木代脸色阴下来,霍的站起朝外走,曹严华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架势:“妹妹,我替你把了关,人其实长的还挺帅,你自己掂量掂量,好好把握……”
看到木代起身,罗韧迅速转身,低头装作是挑拣水果,但是挑着挑着,突然觉得不妙。
真是蛮凛冽的杀气。
现在掉头走还来得及,不过落荒而逃怎么也不是他的风格,他朝摊主笑笑,指着苹果的堆头:“再来两斤苹果,有香蕉吗,也来一斤。”
说话间,不远处忽然咣当一声,那头是个吃豌豆面的店,木代拖了张外头摆放的折叠凳往地上重重一顿,面朝这边坐下了。
豌豆店的老板张望了一下,估计是被木代那阵势吓到了,没吭声,水果摊的摊主看了看木代,又看看罗韧:“那个……”
那个什么?罗韧当然知道这半条巷子的人都在看他和木代,木代那架势太明显了,简直像九十年代的黑帮片,领头的拖张凳子那么大喇喇一坐,底下的小弟们就要抡着刀子上来砍了。
罗韧略转了头,目光和木代的碰触了一下,她似笑非笑,满脸的倨傲,不回避,满满的敌意和挑衅。
罗韧微笑了一下。
这二十七年,头一次遇到嚣张成这样的,也不是没人比她更横,就是……
马涂文这个孙子,他到底是从哪看出来她幼稚的?说好的小猫头的手链呢?说好的心理年龄十八呢?
罗韧淡定地对水果摊主笑了笑:“再给我称两斤草莓。”
木代有点沉不住气,但更加笃定了罗韧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半条街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他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地一门心思只挑选草莓?
她回头看了一下曹严华,他在那跟个兴奋的大马猴似的比比划划,意思是:是他!是他!绝对是他!
似乎还嫌远观不过瘾,撇下了一桌子的菜,兴致勃勃过来溜达。
罗韧付了钱,拎了满手的袋子往外走,巷子一边是死胡同,只能走这一边,也只能经过木代。
“喂!”
“喂!”
目不斜视的罗韧终于停下来,他疑惑地先看四周,不远处,第三人民医院的霓虹招牌正在高处闪烁。
最后才看到木代,很是困惑地问她:“你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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