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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电话很快打来,古板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他又闯什么祸了?”
恰好李相浮端着酒杯走过来,赵开没法说得太明白,只能支支吾吾嗯两声,幸好他遇到的是个聪明的上司,没有隔着不同空间追根究底,听意思是要回来一趟。
赵开险些激动的眼泪都要给他流下来。
片子被快进看完一遍,小孩特别安静地坐在那里,又重头看起,赵开再次直觉这就是求救信号。
李相浮放下酒杯,忽然绕到沙发后面,赵开立刻直起身,尽量不打哆嗦地掏出打火机,走到窗边佯装要抽烟。
“禁烟,”漂亮的眉头轻蹙,李相浮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孩子不能闻。”
落地窗外响起轮胎压过车坪的响动,赵开认出是老板的车,亲眼看到亮着的车灯时,心中只有一个念想:得救了!
门被推开,夜晚的寒气随之灌入。
来人身姿挺拔,和李相浮是截然不同的气质。作为家中长子,李怀尘气场很足,哪怕是人多的场合,单单往那里一站,也不是可以忽略的角色。
看到不省心的弟弟,他眯了眯眼,随手把钥匙扔到一边,倒是没有赵开初见李相浮时那么大的反应。
赵开朝上司靠拢,轻咳一声给他指了指李沙沙的方向。
李怀尘面无表情:“长本事了。”
对面人曾经的荒唐事太多,作到差点自己玩死自己,以至于搞出人命都不显得奇怪。
多得一个字都没说,李怀尘冷归冷,到底不至于在孩子面前公开谈论一些事。
就怕才缓和一点的气氛因为领养一说再次僵持,赵开拼命使眼色,希望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少爷能停止蹩脚的谎言。
可惜李沙沙亲自开口说:“我是被收养的。”
明明是局外人,赵开拼了老命地把话题往回拉:“相浮变化特别大,我今天去机场差点没认出来。”
重点在于前半句的强调。
李沙沙又开始专心看电视,情景重现……老管家被捅。
“啊!”
那一声惨叫仿佛叫在了赵开的心上,他迫切地希望上司能自己品出一些东西。总不能他亲口去说‘我怀疑你弟弟是假的’这种话。
客厅里,静坐着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一言不发看着电视。
过了稍顷,李相浮起身去卫生间,路过李怀尘身边时手指从长发缝隙间穿过,眨了眨眼,目光中充满暗示——
你看这头发,又黑又亮。
回来时指尖不经意扫过冰凉的手背……你看这血管,细长清晰。
他的暗示似乎终于起了作用,李怀尘薄唇微动,终于说了对方想要听到的:“你这次回来变化太大,大到有点不像是我弟弟。”
停了一下说:“现在联系国外复盘行踪时间太长,还是直接做鉴定最方便。”
一旁赵开听得倒吸冷气,说得这么直白,万一真是个冒牌货被激怒杀人灭口怎么办?
李相浮果然面露不虞:“没必要这么侮辱人。”
心道肯定要开撕,赵开试图找个借口溜走,尚未行动便听李相浮用誓不妥协的口吻说:“想让我做鉴定,除非给钱。”
预备逃跑的脚步停下,赵开眼皮一跳不禁去看上司,谁料后者丝毫不惊讶,仿佛一早便料到他会这么说。
“多少?”李怀尘淡声问。
李相浮闻言面色微缓:“头发五万,现拔x15;支持真人现场采血……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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