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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御史连连后退,嘴唇发紫:“什么……什么??你、你怎可如此羞辱我!!!”
凤拨云讶异:“这怎么能是羞辱?朕是犒赏有功之臣。日前你挤破了头将自己的嫡长子塞进朕的后宫,难道不是为子谋一个好前程?现在你自己得了,这不是一件好事?顺贤君对朕从前的遭遇颇有指点,不如您自己受了,岂不更有心得?”
方御史被她一句“顺贤君”差点气死:“你——你——我的年纪大的能做你父亲!你怎么……”
凤拨云兴意阑珊:“所以啊,朕也不会把你当回事。难不成顺贤君以为朕还会对你这张倒人胃口的老脸宠幸么?襄德宫就是你的冷宫。唉。谁让朕被威胁在先,实在不能杀你呢。”
方御史彻底两眼一黑,昏死倒地。
裴甄亲眼看这一系列的变故,瞠目结舌:“皇上……”
“裴卿还有什么事?”
他好像有点傻了,也不知为什么,红着的脸一直缓不过来:“微臣……微臣……”
凤拨云拧眉,但还是等着。
他声音很低:“微臣认为……皇上的后宫……不应、不应只从……世家子弟中……”
太慢了。声音太小了。什么也没听清。
凤拨云耐心耗尽:“好了,等裴卿想好了再禀。退朝。”
就是因为这样一件事,现在皇宫中倒多了许多贵人——按秋心粗略一算,大概有二三十号人。其中许多别说凤拨云名字都不记得,连她都没有去看过一次。
总之是耍心机的世家子,都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事情说完,秋心说:“奴婢与姑娘说这些,并非背地里教嚼皇上的舌根,而是皇上吩咐过的,要与姑娘讲明情况。若是您在宫中看见什么,切莫受了惊吓。”
姜眠连忙摇头:“不会不会,姑姑放心,我没有那么不经事。”
秋心观察姜眠的脸色,见她听前什么样,听后还是什么样,没有露出任何鄙夷或是嫌恶,心中一宽。
其实皇上倒提了半句,没有说完,她却知道皇上的意思。此举的确惊世骇俗,而姜姑娘一向端庄乖巧,却不知她听闻此事,会不会与皇上产生嫌隙。
姜眠完全不知秋心在想什么,“秋心姑姑,阿姐现在可忙?我实在是很想念她。若是她得空,我能立刻去瞧瞧她吗?”
如今看来,竟是接受度如此之高啊。
秋心还有些愣呢,姜眠又问一遍:“阿姐现在是不是正在处理政务?那就先不打扰了,我等着她。”
“啊……不,临近年节,事务大多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姑娘不必苦等,请随我去吧。”
姜眠高兴起来:“好。”
她只顾着欢喜,说完才想起宴云笺,回头看他:“阿笺哥哥,你与我一块去吧。”
秋心微微启唇,倒没有说话。宴云笺看她一眼,心下明镜:皇上与阿眠已
经三年没见,骤然重逢,必然有很多话要说,肯定不想他这个“外人”在旁边听着。
思绪微转,他对姜眠轻轻点头,看向秋心:“姑姑见谅,在下身为臣子,既已入宫,是该向皇上请安的。但只怕多留不便,请过安后,在下便回此处等阿眠。”
真是个心思灵透人,秋心点头:“那就有劳宴大人了。”
一别三年,凤拨云容颜不改,只是曾经的冷酷狠辣沉淀下来,转变成了一种沉稳。
看见姜眠,她唇角浮现一丝浅浅的笑意,对于宴云笺的行礼请安,也只是挥挥手:“宴卿有心了。舟车劳顿。快些回去歇息吧。”
姜眠回头悄悄拉住宴云笺手:“你晚上记得按时吃饭,我应当不回来陪你一起用晚膳了。”
宴云笺柔声道:“我知道。”
“去吧,我回的晚些。你别担心。”
“嗯。”
凤拨云看宴云笺走了,目光落在姜眠身上细细打量:“嗯……这气色倒是好,只是未见一点圆润。那宴云笺待你可细心周到吗?”
姜眠含笑挽住凤拨云手臂:“阿姐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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