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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洋接到电话的时候快晚上七点了,正和学生会干部游刃有余地周旋着。11月份比赛二队的人他也想争取一把。
“喂,怎么了?”
“白队,你快回来吧。”同宿舍的男生说道,“你床上他妈有个人,我们谁都不认识,入室盗窃吧?是直接报警还是找宿管?”
“什么?”白洋捂着电话出了多功能厅,“我床上?”
“是啊,睡得死沉。晃了一下没醒,他们说先别叫了问问你。”
这事太蹊跷,白洋想了想说:“你们先别和宿管说,我回去看看。”
等赶回宿舍白洋拨开围着下铺的十几个人,心里骤然一惊。怎么会是薛业?他怎么跑自己床上来了?
“白队你认识啊?”上铺的同班问道。体院大二住老宿舍楼,是上下铺。
“认识,这届大一的新生。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滚出去训练。”白洋开始轰人,“我约他来宿舍谈学生会的工作,估计等我等太久直接睡了。”
白队声望高形象好,他这么说了其他人只能点头,拿起装备去田径场训练,其实谁都不信。
宿舍安静了,白洋聚拢心神琢磨这件事。薛业和自己不熟,他怎么来的?怎么知道这张床是自己的?难道是昌子干的恶作剧?
不会,昌子爱开玩笑但办事有轻重。
床上的男生睡得很沉很稳,黑色运动外套的高领遮住下半张脸,有线条感的小臂抱怀侧躺在被子上,脚悬空,鞋也没有脱。
能看出来他在尽量减少和床的接触面。这么不舒服的姿势也能睡这么香,真有本事。
外套眼熟,祝杰的。
白洋鬼使神差地拨了一把薛业的刘海,安宁的睡相和彪悍的凶脾气极不相称。白洋想起那个小视频,半裸的少年一次次磕向地面又一次次撑起来,为了另外一个男生继续报数。
这件事白洋觉得古怪,薛业为什么突然去找王茂道歉?祝杰家的实力有目共睹,无论人脉还是财力,即便王茂真要整他,胜算很小,更不可能直接告到禁赛。
那天的事,球场的人皆能作证是王茂挑衅,而先动手的是薛业本人。如果祝杰请律师诡辩,责任方完全薛业承担,充其量划定为校内学生打架致伤。再往大闹也闹不起来,薛业背一个处分,轮不到祝杰担责任。
结果一个去找王茂认错接受体罚,一个和篮联部保证是个人行为。
正想着,思路被桌上手机震动打断,仅剩丝电。
电量活活被震没了。
白洋先用充电宝接上,左思右想接了来电人叫杰哥的电话。
“喂,我是白洋。你先别冲动。”
电话那端沉默将近半分钟。白洋看看通话状态,没断啊。
“薛业呢。”祝杰的声音,粗糙的喘气声把紧绷感从听筒传送过来。
白洋看了一眼薛业,在对面下铺坐下。“这件事我也奇怪,他现在在我床上呢。”
“在你什么上?”
“床上,在睡觉。”白洋尽量轻,怕把人吵醒,“我在开会,室友说我床上睡了个陌生人,问我要不要找宿管。我把他们按住了,回来一看居然是薛业。现在我也是一头雾水,比你更想知道怎么回事。”
沉默,电话那端又是沉默,规律的呼吸声异常清晰还能听到哨声,应该是在操场。
“白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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