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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傅寄忱宿在沈嘉念房中。
沈嘉念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他躺在自己床上就知道准没好事。她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涂抹护肤品,他则靠在床头翻阅她随手扔在床上的一本时尚杂志。
等她磨磨蹭蹭做完一整套护肤流程,傅寄忱已经将杂志翻了一大半。
沈嘉念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绕到另一边上床。
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下陷,傅寄忱合上杂志丢到床头柜上,摁灭了晃眼的顶灯,开了一盏壁灯。
沈嘉念有所预感,当他的手臂摸上她的腰时,预感被证实。
傅寄忱一句话没有,扯开她的睡衣就直奔主题,将人翻来覆去折腾几个来回,直到她累得有气无力,思维全线崩塌,他才贴着她耳朵问:“真不想跟我回北城?”
沈嘉念的脑子乱归乱,但也没到失去理智的程度:“不想。”
“给个理由。”
傅寄忱说话时,薄唇似有若无地触碰她耳后脖颈的肌肤,搅得沈嘉念气息不稳,无法正常说话。
一路无话,车开进曲径幽深的傅宅。
现在的她,只想远离那个伤心地。
他还是老样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她对这个大儿子如何好,他对她的态度总是淡淡的,不似寻常母子那般亲近。不求他跟自己无话不谈,可他连一句贴心话都没跟她这个当妈的说过。性子与小儿子截然相反。
沈嘉念想起来了,一下子没了理直气壮的样子,跟瘪了气的皮球一般。
*
下午一点半,飞机降落在北城机场,傅家的司机早早来机场等候,接到人后往傅宅去。
一如既往的矜贵冷漠,不说话时给人疏离的感觉,自小被老爷子亲自教导,身上有着家里其他几位公子没有的从容气度。不知何时喜欢上了玩玉,掌心里握着一枚上好的白玉手把件儿。
沈嘉念睁开眼睛,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他的脸,俊逸的面庞不辨喜怒,不知是戏言还是来真的。她移开目光,淡淡道:“总是强人所难很没意思。”
好一会儿过去,沈嘉念勉强攒够开口的力气,喘息着道:“回北城会让我想起死去的父母,这个理由……够吗?”
傅寄忱唇角一勾,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我本来想说,既然想不起来,帮你回忆回忆,看来你的记性没差到那个地步。”
他这次回北城少说得一个星期,事情进展顺利的话,有可能不会再回宜城。
她边说边抚着傅寄忱的胳膊仔细打量,想看看他是瘦了还是胖了,黑了还是白了。
沈嘉念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很不舒服,想要去浴室洗澡,手上推拒他撩拨的举动。
瞿漠看得眉心抽了抽,默默在心里记下一件事,得在老板回来之前,把车开到店里从里到外清洗一遍。
“就一次。”傅寄忱边吻边在她耳边灌入迷魂汤,“就当是提前预支。”
“瞧我,看到你光顾着高兴了。”
她坐上车,瞿漠问她去哪儿。
沈嘉念愣了一下,恼羞成怒道:“我什么时候咬人了?”
正门被人从里打开,披着灰色羊绒披肩的妇人快步下了台阶,来到傅寄忱面前,仰头望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儿子,眼里泪闪烁:“可算回来了。”
如果被老板发现一根狗毛,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只会是他,不会是沈嘉念。
沈嘉念关上车门,试探性地摸了摸狗狗的脑袋,见它没什么应激的反应,把它抱到座位上来,一边撸狗一边跟它对话:“不枉我天天跟在你后头投喂,终于肯让我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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