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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没说可与不可,“没事,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就起身要走,下一瞬眼前横来一只修长干净的手,拦在她身前,距离不近,守着极严谨的礼。
“怎么啦?”姜眠小声问。
他冲她摇头。
成复出现在这里,绝非好事。可若就此对她挑破——成复那条命,还要不要了?
就算恨不得出去拧断他脖子,宴云笺还是隐忍,声低宛如气音:“皇上既有心思,此宴只恐有失,姑娘别去。”
姜眠思忖一瞬,不置可否:“我知道了,你在这里躲好,不要出来。”
她压低声音说完,指尖轻轻触了两下宴云笺手背,叫他放心,转身去了门口。
“姜……”
宴云笺手指捏的极紧,方寸微乱,转瞬间心下已闪过数个念头。
他听见她甜糯含笑的声音:“你起来吧,辛苦你走一趟了。”
“哎……等一下,你的手臂怎么了?”
成复明显怔了怔:“怎敢受姑娘垂问,奴婢前些日子惹了干爹生气,便被赏了两鞭子。”
“初荷,去取伤药和纱布。”
“劳姑娘玉手……”
姜眠笑道:“没关系的,我看你的伤口不像处理过的样子,你为我送这衣衫手端了一路,只怕要更糟。好了,忍着点疼……”
屋中,宴云笺的心就像被谁生生拧了一把。
夕阳余晖映照在他棱角分明侧脸上,将那暗金色眼瞳衬得如稀世宝石。
她定是乌昭神明化身的仁慈,才怜悯他后,又垂怜于成复。
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如她一般的姑娘。
所有的念头都被压下去,宴云笺低垂着头,忽并住两指点上心口下方一处大穴。
“咳……”他呛咳两声,一手撑地呕出一口血来。
屋里忽然传来这样的动静,门外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但全都眼观鼻鼻观心,没人觉得有什么,就连成复也只是微微抬眼,却很识趣的一字未问。
只有姜眠吓了一跳。
这是吐血的声音,好端端的怎么会吐血?
本想着如何周旋,现下也顾不上了,她端着表面上的平静:“你们都退下吧,今晚我不过去了。”
宫女一愣:“可……若皇上问起,您不好交代啊。”
姜眠道:“就说我身体不适。”
宴云笺沉静侧耳听。
骨骼分明的手掌搁在膝头,无声捏紧那一块布料。
“可是姑娘,这是宜妃娘娘的生辰宴啊。往年您从不缺席,这以后……”
“我明日去谢恩,今日实在身子不适。若有人就问按我说的回,若没有来问的,也不必特地去禀报了。”
宫女不好再说,应声是退下了。
姜眠关上门小跑折返回来。
“你怎么了?!”人都没走远,她不敢大声却忍不住着急,“刚才还好好的,是毒发……还是受了什么伤?”
宴云笺摇头,还没说话就被姜眠一把抓住手:“别说没事,不许瞒着我,你以前也会这样突然呕血么?还是第一次?现在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能做些什么?”
“无碍的,”他声音愈发低,“只是……有时抑制体内这道毒,偶有气血逆转。”
“那、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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