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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出太阳,乌云沉沉,似要落雨。
解除血蛊的仪式琐碎复杂,施黛坐在紫檀木椅上,看萨满巫师念念有词,用血勾画陌生的阵法。
萨满,是活跃于北方的巫师。
严格来说,柳如棠修习的出马仙就属萨满的一种。这类巫师可通鬼神,大多擅长祭祀。
眼前的巫医五十岁出头,是个慈眉善目的婆婆,法服以兽皮制成,绣有五颜六色的图腾。
在她周围,灵气有如云烟,快要凝作实体。
以防万一,孟轲从头到尾在一旁盯梢,身边跟着沈流霜和施云声,以及青州镇厄司的术士。
仪式持续了近半个时辰,当巫师手里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两声叮当脆响,灵气缓缓沉寂。
除了浑身上下没力气,施黛没觉得哪里不一样:“结束了吗?”
回想起来,绑定血蛊时,原主也没特别大的感受。
孟轲喜上眉梢,千恩万谢:“结束了?多谢多谢。婆婆留我们这儿,休憩几日再走?”
表达感谢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得等到下回血蛊发作的时候,看看它是否当真没了。
江白砚撩起眼:“血蛊确已祓除,多谢。”
与邪术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他感应得出体内的变化。
孟轲长出口气:“解除就好。”
她为血蛊忧心多时,一颗悬起的心好不容易落下,对巫医更添感激:“多谢医师。我们悬赏解蛊之法已有好几个月,幸亏遇上您。”
萨满和煦道:“不必言谢。一切是天神指引。”
把阿狸抱入怀中,施黛抬头:“天神?”
“几天前,我祈求神灵降下启示。”
婆婆笑道:“祂引我向东。在东边的镇子里,我见到城墙上的悬赏令。”
与鬼神沟通、聆听神言,是萨满的日常。
孟轲笑意加深:“如此说来,真是有缘。”
沈流霜同样放下心来,侧头问施黛:“感觉如何?”
半月割一次血,施黛免不了受疼。眼下血蛊终于解开,她就差帮妹妹放鞭炮庆祝。
“没问题。”
施黛试着动一动右手:“有点儿没力气。”
“解除血蛊,需消耗大量灵气。”
巫医道:“不碍事,歇息一会儿就好。”
“你们要不先回房?”
孟轲道:“好好睡一觉,等用晚膳,我再叫你们。”
阿狸睁圆双眼,疯狂摇尾巴。
施黛拿不准它的意思,与它交换一道视线,还没出声,便见跟前黑影覆下,江白砚把阿狸抱入怀中。
阿狸:……
它一动也不敢动。
“说起来,”施黛没忘记正经事,“爹传回消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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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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