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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满屯笑说:“行。没问题。我去!”
几天后,李所长在楼下指挥战士们从大卡车上抬沙盘下来。一群干休所老头围过来看热闹。二野老头甲说:“这是谁呀,闹恁大动静!”
二野老头乙说:“都到了这儿了,他还想指挥千军万马呀!”
众人笑。李所长悄悄告诉他们说:“高司令的!高大山!”
众说:“噢,原来是他!”
沙盘一到,高大山的眉眼就充满了笑意。李所长指挥战士们将沙盘抬进空房子,放好。高大山跟在后面,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忍住了高兴劲,冷眼看着。李所长笑着说:“高司令,东西给你运来了,还好,没弄坏!”高大山前后左右地看着,突然发现一个蹭破的地方,先是哼了一声,随后说:“还说没弄坏,这是咋回事?”
李所长去那儿摸摸,赔笑说:“司令,这东西太大,车厢都装不下,磕的。”
高大山沉着脸说:“好。那就谢谢你们了。”
李所长遇到大赦一样擦汗,带战士们离开,回头赔笑说:“不谢不谢,我们应该做的。高司令,以后有事要我办,就打电话,我们保证尽力为首长们服好务!”
他逃一样带着人离开。
放沙盘的房间里,地图已一张张挂好。高大山把“作战室”的牌子钉在门前,然后走进去,泡上一杯茶,入定一样坐下来。
第二天清早,高大山从床上惊起,喊:“几点了几点了?秋?英……”
秋英惊醒说:“你管他几点呢!”
高大山生气地说:“你说啥呀!不上班了!”一怔,哑住了。秋英看他一眼,哼一声,继续睡。高大山躺倒,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生气地说:“这是啥地方,也不吹号!就是想听个号音,我才进他这个干休所。想不到还是听不到!”
秋英不理他,继续睡。高大山翻来覆去折腾。秋英睡不成,爬起来,发火。秋英说:“高大山,你还让人睡不让人睡!”高大山暂时安静下来。可秋英睡意全消,睁大眼睛躺着。
秋英说:“哎对了,你咋不去跑步了?去吧去吧!”
高大山怏怏地说:“连个起床号也不吹,我还跑啥……”
显然,高大山来到新环境,一时还不太适应。起床后,他便一个人在“作战室”闷坐。秋英走进去对他说:“我说老高,你也不出去走走,你是在家捂酱呢,你看人家老李、老尚,都在院里打太极拳呢。”
高大山回身怒吼道:“我出去干啥?他们爱干啥干啥,反正我不去。过得这叫日子啊?这是监狱,我是囚犯!”
秋英不理他,哼一声,走出去。
高大山对早上不吹军号越想越别扭,他起身出了屋子,向干休所走去。
李所长在干休所长办公室里正看报,高大山一进门便冲他说:“所长同志,我给你提条意见。”
李所长说:“老司令,我们哪做得不好,您只管提。”
高大山说:“咱们这咋不放号哇。”
李所长笑说:“老司令,你说这个呀,咱这是干休所,住的都是像您一样的老干部,都喜欢自由,睡个懒觉啥的,咱要是放号,影响人家,有意见。”
高大山说:“狗屁,干休所是部队的,部队就要有号声。”说罢,也不再与李所长理论,转身向外走。李所长只好赔着笑,在后面把他送出了所长室。
秋英早看透了高大山的心思,他想办什么事,就得非办到不可,否则,家里就没有安生的日子了。她一大早就来到音像商店,边问边比划问售货小姐:“同志,请问你这儿卖的有没有能放军号的磁带?”
小姐说:“大妈,我们这儿没有。你到那边八一音像城看看,他们说不定有。”
秋英说:“谢谢。”秋英按小姐的指路,来到另一音像商店。
她接过磁带说:“这上头真的啥号音都有?”
一个年纪很轻的老板说:“阿姨,这里头啥都有。这是军号大全,要啥号有啥号。”
秋英如获珍宝说:“那我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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