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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两人简直怒不可遏。虽然对付鞑靼兵不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两人也没这个能力与鞑靼军队对抗,但听说鞑靼兵如此恶毒,杀人抢人,不由激起了心头火,都想给这鞑靼兵一点颜色。而且,赵顺是侦破这件案子的关键线索,也很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现在被鞑靼兵抓走,这个线索要是断了,这案子可就成了真的无头案了。
杨踏山心想,这可是自己当捕快的第一件命案,韩知府信任,这才没有定比限,如果还侦破不了,那也太丢人了,难道只能花钱找个囚犯顶罪吗?
两人都是十六七岁,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又都身有武功,一方面气愤鞑靼的凶残,决意报复,另一方面也为了找到赵顺,将这案子破了,艺高人胆大,两人当即决定追踪鞑靼兵,找到赵顺,顺便给鞑靼兵一点颜色。
两人问明了鞑靼兵遁去的方向之后,策马急追而去。鞑靼兵是凌晨时分撤走的,现在是下午,也就相距半天的时间,军队行动相对迟缓,应该能赶上。
这里已经地处沙漠,一路上鞑靼兵留下的马蹄印清晰可辨。两人跟着马蹄印追踪,倒也不会迷失方向。
追了几个时辰,这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而马蹄印却越来越清晰,提示这一队鞑靼兵就在前面不远。两人很是兴奋,终于隐隐能听到马蹄声。
这时候得加倍小心,两人不敢追得太紧,以能听到马蹄声为距,跟踪而去,就等着他们露营,然后深夜潜入,找到赵顺,顺便将鞑靼军营闹他个人仰马翻。
鞑靼的军队在一处低洼平坦之处扎营,成子琴和杨踏山将马拴在路边,爬上小山观察情况,只见小山下兵营里人声鼎沸,灯火通明。也不知道有多少军队。
两人不敢乱动,趴在草丛中,静静等待兵营里安静下来,后半夜,终于一切平静了,偶尔能听到营里羁押的民壮和女子们的哭泣。
鞑靼军营四周哨兵很少,杨踏山看了不仅摇头,难怪鞑靼不是大明的对手,明成祖五次亲征漠北,杀得鞑靼和瓦刺闻风而逃,现在看他们这样子,这里距离边境如此之近,明军随时可能追击而来,他们竟然连哨兵都没几个,这等松懈,不输才怪呢。
刚才经过仔细观察,他们已经发现了鞑靼关押抢掠来的民壮和民女们的地方,低声商量之后,两人悄悄潜下山,接近了兵营。
两人穿的是黑色捕快衣衫,也就是自然的隐蔽色,靠近兵营,躲过哨兵的监视,进了兵营里。
那些歪槐村被抓来的民壮和民女忽然看见进来了两个捕快,又惊又喜。杨踏山和成子琴一边替他们解开绳索,一边低声问道:“赵顺在哪里?见到赵顺没有?”
村民们的目光集中到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干瘦男人身上。那男人一见两个捕快居然追进了鞑靼的兵营来找到自己,简直惊呆了。
成子琴和杨踏山互望了一眼,心头都是一喜,这下不虚此行了。叫已经解开了绳索的民壮们赶紧替其他人解绳索,然后一起潜逃,两人则走到赵顺身边,成子琴问道:“你叫赵顺?”
“是。两位官爷,快带我们走吧。”
“等一会,等大家的绳索都解开了,再一起逃。”时间紧迫,没空绕弯子,成子琴直截了当问道:“我问你,你娘子吴氏是不是你杀的?”
赵顺道:“不……不是,我怎么会杀我娘子呢……”
“那她怎么死了?”
“我……我不知道……上次逃荒到庆阳,路上岳母饿死了,我夫妻两人继续逃荒,在庆阳府呆了一段时间,后来朝廷赈灾粮来了,可饥民太多,领赈灾粮的时候人多拥挤,我和我娘子就走失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我以为她回村了,就自己回到了村里,可她没回来。前些日子听上次来的庆阳府捕快说了,才知道我娘子已经死了……”说完这话,有些哽咽,“我真的没有杀我娘子……我一直在歪槐村,她是死在庆阳府,我怎么杀得到她呢……”
杨踏山问道:“你这段时间真的没有离开过歪槐村?”
“是,不信你可以问问村里人,我两个月前就回到了村里,就一直没离开过。”
成子琴转身询问了几个村民,这些人也都低声作证,说赵顺的确没有离开过歪槐村。
从庆阳府到环县歪槐村,相隔有十多天的路程,赵顺的确没有办法分身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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