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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车夫用力拉拽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黄之远率先跳下马车,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运粮的船,喊道:“搬东西!”
其余的女人,孩子,都逐渐从车上下来。
黄之远背负着双手,笑眯眯的走到了蒋盘的面前。
“呵呵,隔远了看,我当是谁?”
“啧,我那当了半年的岳父,蒋先生?”
“蒋先生清瘦了,是太穷苦,吃不起肉菜吗?”
黄之远伸手,掸了掸蒋盘身上的泥巴。
“你说,要是当日你就好端端的,何至于今日落得如此田地?”黄之远叹息的问。
“如此田地?什么田地呢?”
蒋盘目光和黄之远对视,他睫毛上很多雨水,弄得眼睛有些水雾,视线不怎么清晰。
黄之远眯着眼,旁边,姨太太乖巧的撑了一把伞。
他肆意将手放在其臀尖,狠狠捏了一把。
他正要开口,讥讽蒋盘此刻的孤家寡人。
蒋盘忽然先道:“你这般田地,可还满意?”
黄之远的手,忽的一下僵住,他瞳孔瞪大,死死的盯着蒋盘。
“隆滇一流,被阴阳根除后,私养兵匪。”
“城内,开设赌档,福寿膏馆,城外,打劫过路的商贾。”
“你花的银钱,沾着血。”
“我在你家的祖坟中,放了一条死蛇,改其四方位,让你家破财,疾病,招贼,火灾,官灾。”
“你快成为一条丧家之犬了。”
蒋盘的语气,格外的平静。
敦厚了一辈子的老实人,眼中只剩下杀意,以及死寂。
“你!”
黄之远只觉得脑门直冒汗,汗水和雨水夹杂在一起,又像是一股邪风钻进了脑袋!
“我?”
“我太过相信你了。”
“毁你家,是替天行道。”蒋盘摇了摇头。
他眼中,还有一抹压抑不住的痛苦。
“可我知道,这是不够的,因为我的心还是很痛,我闭上眼,就听到沐女的凄哭,就听到芸儿的哀嚎,就听见我那几个养子的悲鸣。”
“黄之远,你真该死啊!”
“我杀了你!”黄之远一声大吼,他猛地拔出来了黑漆漆手枪,杵在蒋盘的头顶,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
咔嚓一声,子弹卡膛。
黄之远瞳孔紧缩,他转而扬起枪托,朝着蒋盘的头顶砸去!
就和上一次一样,蒋盘这废物,当即就要倒在他面前!
蒋盘的双手,忽的从腰间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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