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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说要跟范狱吏切割的话,全都作废。是
老范大人的建议,是理智的,也是中肯的。救,病人和家属都痛苦。尤其是范狱吏,在诏狱里面受了大罪,若是活下来,还要继续受罪,而且是一年一年受罪,直到死为止。
世人皆知,久病床前无孝子!
京城居大不易,范狱吏攒下的钱,又能支撑几年。
范狱吏若是清醒,恐怕也不愿意像个瘫子一样活着,在床上吃喝拉撒,活在粪堆里。就算天天清扫清洗,瘫子身上始终会残留一股屎尿味。
条件就这样,非人力能改变。纵然是现代社会,医疗科技发达,人瘫了,同样是活受罪。病人受罪,家属跟着一起受罪。谁都别想好过!
从感情上出发,眼睁睁看着如此凄惨的范狱吏生死不知地躺在病床上,还能忍心他继续受苦受罪吗?
范狱吏的婆娘望着子女,最后微微一点头,泣不成声。
老范大人如释重负。看着范狱吏的孩子,“管好嘴巴,什么都别说。叫人回去给你爹拿一身换洗的衣衫。天牢有专职的收尸人,他们会帮忙处理好一切,让他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以后好生努力,回乡好好读书。”
范狱吏的儿子哭着点头,半大小子,已经懂事了。
将决定告诉了穆医官。
穆医官又望向陈观楼。
陈观楼板着脸,说道:“这样也好,大家都不用受罪,范狱吏也能得到解脱。”说罢,示意穆医官拔针。
“给他上点止痛药,好歹让他走得轻松点。”
“范狱吏深陷昏迷,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拔了针,当晚三更的时候,范狱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都没能醒过来,没能跟家人道别。
天牢的杂役帮着收殓,整理范狱吏的遗容。等到天亮,就把尸体运回范家办丧事。
陈观楼心情反而很冷静,他吩咐钱富贵,“给范家的抚恤金,多算一点。不够的话,我来补。吩咐兄弟们,有空的都去范家吊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丧仪一应杂事,天牢包了,让范家不必操心。”
“小的明白。大人也要放宽心。范狱吏只是运气不好!”
陈观楼嗤笑一声,“你以为锦衣卫不知道范狱吏是无辜的吗?他们从始至终都知道。我找了人,还使了银子,他们依旧对范狱吏动了刑。想问什么,想从范狱吏嘴里掏出什么。哼!”
钱富贵有些惶恐,硬着头皮说道:“锦衣卫向来都是这么办案的,不是刻意针对范狱吏。”
“我知道!正因为我知道锦衣卫向来如此,所以我没有翻脸,也没想过劫狱!哎……当初要是心一狠,劫了,又能怎样!锦衣卫莫非还敢抓我不成。”说完,陈观楼自嘲一笑,表情阴沉沉的。
钱富贵都快吓死了。
话是在说劫狱,可他却听出了要杀人泄愤的意思。
“大人息怒!犯不着为了这件事跟锦衣卫翻脸。萧大人将范狱吏转监,至少表达了善意!”
“他要是不送来还好,本官还不会这么暴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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