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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琼枝移开目光,把书往桌子内推了推,沉默不语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脊背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地仰头闭了闭眼。
“为什么是你?”
郁琼枝脸色有点苍白,不知道是低血糖还是过度疲劳。
“是不是累了?”
晏寒声睁了睁眼,努力清醒了些,向着郁琼枝的方向俯下身,“我帮你揉一揉。”
郁琼枝手腕处的筋骨摸上去很僵硬,晏寒声稍微用了点力气去推,薄薄的皮肤上就留下了一道短短的红痕。
晏寒声按摩的手法老练,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郁琼枝的手腕很快血液活络流通起来,皮肤泛着微微的热。
“我来看看你。”
晏寒声注视着郁琼枝干净的、苍白的脸颊,缓慢地说,“别人来,我不放心。”
郁琼枝偏过头,避开和他的视线对视,晏寒声没有在意,重新低下头,“另一只手给我。”
郁琼枝转回头,在休息室过曝的灯光下,晏寒声曾经在他面前的狼狈荡然无存,似乎又变回了那个果决冷淡的上位者。
只是现在他抬起手,晏寒声自然地接过他的手腕进行新的一轮按摩,眉眼照旧压得沉沉。
“叩叩——”
郁琼枝听见门边声响,抬起脸,余向景双手绕着环在胸前,半个身子依靠在门框边,用枪口敲了几下门板。
“晏上校,您没有权限在这里活动。”
余向景直起身,扬起下巴朝晏寒声点了点,“请别对我们开发人员动手动脚。”
郁琼枝往外抽回手,晏寒声往前抓了一下,用力握住了,郁琼枝受惊般皱眉看向他。
余向景放下手,大跨步向里走进来,“啪”一下把手上的枪压在桌子上,“真是让人惊讶,我们这么小一间研究所居然值得动您这尊大佛。”
剑拔弩张之间,郁琼枝轻声开口,“上校,我手不酸了。”
晏寒声适时松开手,举着双手平放在桌子上,“你别紧张,我不会对郁工做什么。”
余向景轻哼一声,利落地转手收回枪支,压回自己腰后的枪夹上,“不敢保证,您的身份不方便和郁工有接触,希望您能明白,不要给郁工制造麻烦。”
“我会配合。”
晏寒声不过多纠缠,站起身离开桌子,表示自己的无害。
余向景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晏寒声身后,走到门边,晏寒声转过身,叫了一声郁琼枝的名字。
郁琼枝没有应,余向景歪着头,仔细端详晏寒声的脸,笑了一声,“长得真的挺像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晏寒声却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余向景笑声落在他的耳朵里变得刺耳无比。
“一个替身也会自作多情。”
晏寒声喉咙干涩,像被一根巨大的钉子从颅顶开始凿进了身体里,疼痛已经在这具身体里失去了意义。
余向景看他的身影从门后消失,几步并做一步上前,把门关上,回过身直直地看向郁琼枝。
郁琼枝举双手投降,没什么反抗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你跟我道歉什么。”
余向景大咧咧地双手叉腰,“你应该向九泉之下的郁哥道歉,坟头草都绿得发慌。”
“也没见你去给他扫墓。”
郁琼枝放下手,姿势轻松地靠在桌子边,“你找我有什么事?”
余向景从身后拔出另一只枪,隔空扔给郁琼枝,“喏,给你送防身武器。”
郁琼枝抬起手,精准地接住枪,握在手里掂了掂,“小了点。”
“嫌弃小啊?回头我拿把大家伙给你。”
余向景走到桌边,摸了摸脑后,神情变得不太自然,“上面的人怕你出什么意外,叫我来送枪给你。”
“如果遇到像刚才类似的情况。”
余向景拿过郁琼枝手上的枪,“咔”一声上好膛,“你就给他来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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