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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淹死鬼!”我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你才是瞎说!”医生道:“你才多大年纪,就神呀鬼呀的,真是不可救药!什么淹死鬼,就是水草!”
我也懒得搭理医生了,我跟爸爸说:“不去医院了,反正他们也说妈妈没事,我看咱们直接去陈家村,还找陈老先生,这脚踝上的这黑色手印实在是太吓人了,我怕会不会跟当年的我一样,有什么东西缠上妈妈了?”
爸爸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医生,你们把我们拉回去吧。”
医生对我们已经完全是出离了愤怒,也不想搭理我们,直接说:“我们不负责拉回去,要下,你们现在就下去!”
我也怒了,下就下,还缺你一辆车怎的,老子背也能背回去!
我和爸爸赌气下车,医生还来了一句:“把出车费给交了再走!”
把我给气的一路愤愤不平,别的不说,好歹态度好点。
其实,事后想想,我当时态度也不好,不过那医生先是要拽我妈的灵石,又说我不可救药,我态度能好吗?
下了车,我真背着我妈妈往回赶。
我二十岁的小伙子,一米八的个头,虽然瘦,但也是年轻力壮,天天干农活,妈妈个头矮,统共一百斤出头,还没有一袋麦子重,背起来还是不费什么大力的。
回到了村子里,找了一辆脚蹬三轮车,骑着直奔陈家村。
临近陈家村一里多地,有一个三岔路口,三轮车还未过去,一道人影猛然闪出,横在车前,我立即拉了刹车,惊得满头大汗。
“你奶奶的有病是吧!”我本来就心急火燎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又吓了一身汗,登时破口大骂道:“蹿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爸爸也道:“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着点,要是撞到你了怎么办?”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模样的男子,中等身高,板寸头,长方脸,无胡无须,一双眼白多黑少,重双眼皮,两条眉毛生的尤其不常见,螺旋且长。
一身黄色咔叽布衣服,长袖宽腿大口袋大翻领,蹬着一双系带皮鞋,皮鞋的颜色也是黄色的。
这人听我骂他,听爸爸说他,也不恼怒,也不还嘴,只是微微一笑。
“信球!”
我又骂了一句,想着妈妈的事情要紧,还要赶快到陈家村去,不搭理他就是。
但是我想走却又走不了,因为这人不偏不倚,正好挡在三轮车前面,一动也不动,他离得又近,两条腿几乎都快要夹着前车轮了,我挪都挪不开。
我忍不住再次怒火中烧,道:“你个信球会不会让开?信不信我一拳打死你!”
那人又是一笑,道:“你要是打死我,你母亲恐怕就活不了了。”
听见这话,我登时吃了一惊,和爸爸面面相觑,爸爸也吃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我只好又盯着那人道:“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跳出来拦住你们吗?”那人道:“看看你们眉心青黑之色纵横,天庭晦暗不平,眼中赤纹如网,必主有厄!而这车中之人,危机深重,更是朝不保夕!”
我和爸爸面面相觑,都呆住了。
“你母亲不是寻常的溺水,是淹死鬼要找替身,中了幻象迷局,被拉下了水。不但受了惊,呛了水,还中了祟气之侵害。”那人侃侃而谈道:“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此时此刻,她的右腿脚踝上尚有一处黑漆抓痕,此乃鬼爪!”
“啊?你,你……”
我和爸爸瞠目结舌,都呆住了,一时间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人就是个活神仙啊!
什么话都没问,什么病情都没看,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比之当年的神算陈老先生,也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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